韓雪兒道:“我一直以為冰兒是孤女,因為從小被師父收養,所以才跟隨師父的姓氏,未曾想到冰兒竟有此般淒涼的身世,這樣悲淒的身世讓她如何能接受?”
南宮瑞謙聲音低沉道:“冰兒這一生從未快樂過,而今又得知這般悲淒的宿命,她今後更不會快樂了。但是,冰兒素來堅韌,我相信,她會接受的,她的路我會陪她一直走下去的。”
上官允禮安慰南宮瑞謙說道:“南宮,我相信。麵對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隻是時間的問題,時間久了,便也看開了。
公孫婉兒聞言說道:“時間是療傷的聖藥,一切的傷痛終會被時間撫平。”停頓片刻複又對南宮瑞謙說道:“南宮,你隨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與你說。”聲音依如往昔,聽不出任何情緒,公孫婉兒轉身走出了“羽殤殿”。
南宮瑞謙聽到公孫婉兒的話,心中不禁一驚,生出一抹心疼,自己隻顧著冰兒的情緒,也隻看到了冰兒的傷痛,卻忽略了身邊的婉兒,婉兒聽到自己說的話又是怎般的心傷。看著轉身走出大殿的纖瘦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愧疚萬分,自己亦跟隨著走出了“羽殤殿”。
隻見公孫婉兒停在“羽殤殿”前的柳樹下,折下一截柳枝拿在手中。待到南宮瑞謙走到公孫婉兒身後,背對著南宮瑞謙細儂軟語:“南宮,你可聽說過卓文君?”
南宮瑞謙不解婉兒是何意,直言道:“卓文君為蜀郡臨邛的冶鐵巨商卓王孫之女,姿色嬌美,精通音律,善彈琴,有文名,漢代才女。卓文君與漢代著名文人司馬相如的一段愛情佳話至今被人津津樂道。她也有不少佳作流傳後世。”
公孫婉兒依舊背對著南宮瑞謙感歎道:“是啊!她和司馬相如的愛情至今為人津津樂道。
卓文君是位美麗聰慧,精詩文,善彈琴的女子。可歎的是十七歲年紀輕輕的便守寡了。某日席間,隻因司馬相如一曲《鳳求凰》,多情而又大膽的表白,讓久慕司馬相如之才的卓文君,一聽傾心,一見鍾情。可是他們之間的愛戀受到了父親的強烈阻撓。卓文君毅然在漆黑之夜逃出卓府,與司馬相如私奔。
但是司馬相如飛黃騰達後,久居京城,漸漸耽於逸樂、日日周旋在脂粉堆裏,賞盡風塵美女,加上官場得意,欲納茂陵女子為妾。在錦衣玉食之時棄糟糠而慕少艾時,卓文君寫了一首《白頭吟》送給司馬相如。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禦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白頭吟》表達了卓文君對愛情的執著和向往以及一個女子獨特的堅定和堅韌。
司馬相如給妻子送出了一封十三字的回信《兩地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
聰明的卓文君讀後,淚流滿麵。一行數字中唯獨少了一個“億”,無憶亦無意,豈不是夫君在暗示自己,以往的情意已經淡漠了,他不再憶念過去的舊情了。她,心涼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