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銀行……搶銀行了……”眾人擁擠著出了銀行大門。
另一個保安料知不是敵手,也轉身逃開了。
孔昱新隨手抓起大廳內的自動取款機,撇向業務窗口的玻璃牆,嘩啦一聲,玻璃牆應聲而碎。牆內的人員嚇得攢在了一起。
他說:“快把錢交出來,所有的錢都要交出來,這都是楊醫生的錢,一分都不能少。”
業務人員戰戰兢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在討論:“錢是國家的,命是自己的。舍命護錢,最多得個沒用的頭銜、一丁點補償,有屁用。”
幾人不約而同奔向櫃台,掏出保險櫃裏的錢往外扔。
“楊醫生,錢我給你了,你得把我媽還我。我給你三天時間,到時見不到我媽,我就要你全家的性命!”孔昱新將楊明橋扔向了錢堆。
正當此時,警笛聲響起,兩輛警車到了門外,下來六個警察。公安局接到電話說,一個瘋子拎著一個醫生闖進工商銀行搶劫。他們滿以為是瘋人院的病人跑出來瞎胡鬧,這才派了幾個人過來瞧瞧。
六個警察嬉笑著走上前,隻有兩人掏了槍,呼喝著要孔昱新投降。有兩人伸手去抓他,他雙拳打出,擊中二人咽喉,他們應聲倒地。
餘人慌了神,兩個上前迎擊,另兩個拿槍的高喊著住手。孔昱新一個低頭轉身,攔腰提起二人,撇向了拿槍的兩人。
四人砸在一起,攢成了一堆,再起身時,已見他逃遠了。
兩個警察象征性地開了幾槍,明知在射程外,還是要開,這樣回去好交差。
楊明橋被帶回警局後,交代了事情經過,尤其是孔昱新最後所說的三天之約,當然也省略了很多對他不利的信息。為了他和家人的安全,警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派人嚴密地對他家看管起來。得知孔昱新的特種兵身份後,又將他全家接到了警局暫住,待事情平息後再送回去。
另一方麵,警局火速和孔昱新所在部隊取得聯係。部隊派了他的三個戰友常龍、魏寧、謝崢嶸前來。
這三人於第二日傍晚到達,得知孔昱新因母親手術失敗死亡發瘋,頗感悲痛。他們和孔昱新是戰友,亦是好友,前幾日還幫他籌了不少醫療費。三人顧不得休息,便奔赴醫院,探望好友母親的遺容。
到了醫院停屍間,常龍等人正好與前來偷母親屍體的孔昱新相遇,雙方言語不和,即動上了手。孔昱新和三個戰友每人的實力相當,如何是三人的對手,何況還有跟來的幾個警察,一番激烈地打鬥後,終被擒住。
常龍問:“昱新,你別發瘋了,手術失敗這種事很正常,怎能譴責於醫生。尤其是作為軍人,更要講道理。”
魏寧和謝崢嶸盡皆稱是。
“你們知道什麼?世間事眼見都做不得真,妄想道聽途說就判斷是非。我媽的手術費要四十萬,我隻籌到二十萬,我對院長性命相逼才讓他同意動手術。手術前楊明橋向我要紅包,說是為了提高手術成功率,當時我一分錢都沒有,哪兒來的紅包給他?結果……”孔昱新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
抓著他雙臂的魏寧和謝崢嶸緩緩鬆開了手。
三人了解孔昱新,他是個憨厚樸實的農村小夥,平日裏最不會說謊,對他的話當然深信不疑。
魏寧說:“我去找院長,如果此事屬實,我先扭斷他脖子。”
請來的幫手將與敵人為伍,跟來的幾個警察大吃一驚,想開口又不敢。
常龍說:“你們回去吧!告訴你們局長,明天晚上我們來取楊明橋的人頭。”
幾個警察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孔昱新說:“龍哥,你們……你們幹什麼?這會拖累你們的。你們不與我為敵,我已經很感激了,犯不著為此犯軍紀。我爸失蹤了好多年,我媽死了,我無牽無掛,死了也沒什麼。你們和我不一樣,你們還有家人……”
謝崢嶸打斷道:“兄弟,還記得咱們一起進特種兵訓練營時說過的話嗎?‘一日為兄弟,終身是兄弟!’你媽就是我媽,咱媽含冤而死,這口氣怎能咽得下去。”
常龍說:“對,咱們是兄弟,是一家人,同生共死才對。何況除掉這些社會的垃圾,是為民除害,有什麼不能做的。”
魏寧說:“少廢話,你們快去將咱媽厚葬了,我會會這個狗屁院長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