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崗哨,又行一段路,便可瞧見部隊大院內的布置。十餘棟樓,皆在五六層左右,均勻分散在各處。鍾思明和陸明揚原想瞧瞧雷達、導彈車、防空炮等傳說中的物事,隻見偌大的空地,隻有幾輛軍車,坦克和裝甲車都看不到一輛,更別說其他的了,二人不免顯得有些失望。
鍾思明說:“倩倩,這裏是後勤部隊吧,怎麼什麼都沒有。”
白倩倩不屑地說:“這裏是軍事研究基地,主要搞科研的,你還想看什麼!”
正說間便到了基地大院門口,右側門匾寫著“北京軍區直屬軍事研究基地003局總部”。憑著白倩倩的“大臉”,順利過了門口崗哨,三人來到北山腳下的一棟樓前。陸、鍾二人跟著白倩倩來到第二層,她敲開了政委的辦公室。
鍾思明和陸明揚方才明白,原來白倩倩的父親是這裏的政委。進了辦公室,隻見一個身材健壯,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中年人,端坐辦公桌前,此人正是白倩倩的父親白鐵江。
白鐵江乍見白倩倩的身影,眼前一亮,臉上堆滿微笑,站起了身。白倩倩早已衝了上去,湧入他的懷中,說:“爸,我都快想死你了!”
白鐵江說:“想我也不來看我,你算算你都多久沒來了。”
白倩倩掙脫了他的懷抱,嘻嘻一笑,說:“你不也沒回家看我嗎?咱兩抵消了。”
白鐵江在白倩倩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隻見她俏臉微紅,回身指了指鍾思明。白鐵江對鍾思明審視一番,似有不悅。
陸明揚雖沒聽見白鐵江給白倩倩說什麼,卻也猜到了八九分,對於他一臉嫌棄的表情,也是意料之中的,心想:“倩倩和胖子真不搭,也難怪……”
鍾思明自然也猜到了,白鐵江是在詢問女兒對象的事,見他對自己並不滿意,頗為失落,心想:“老東西,我喜歡的是你女兒,又不和你上床,愛怎麼看怎麼看。”卻還是很恭敬地說了句:“伯父好!”
白鐵江點了點頭,仍舊臉色鐵青,對準女婿顯是頗為失望,隨即將注意力放在了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陸明揚身上,問:“這位是?”
白倩倩說:“他是我的同學陸明揚,前幾日被樓怪傷了。爸,你看他像個大粽子不?”
白鐵江嘿嘿一笑,說:“不可以這樣取笑同學。”
陸明揚說:“叔叔好!”
白鐵江點了點頭,走近陸明揚跟前,伸手想拿走他的眼鏡。陸明揚閃身躲開了。他的雙瞳少了眼珠,可怖之極,為了不被人察覺,才配了一副灰色鏡片的近視鏡,用以掩飾。
白鐵江自知失禮,說:“對不起,怪我魯莽。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傷勢。”
陸明揚說:“謝叔叔關懷,隻因我的眼圈周圍紅腫,皮肉腐爛,不能見光,還很嚇人的,所以才……”
白鐵江說:“我理解。這個樓怪,真的是太殘忍了!”
白倩倩說:“爸,明揚的傷勢一時半會還好不了,如果你能幫他做一副人皮麵具,就不至現在這樣難看了,你說是不是?”
白鐵江嗔怒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好心來看我,肯定是有求於我,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哎喲,爸,你怎麼可以這麼懷疑你自己的女兒,我還是不是你親生的了?咱們之間連這點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嗎?”白倩倩抱著白鐵江的胳膊,撒起了嬌。
俗話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但白倩倩和父親白鐵江這種嬉笑神態,直似這輩子的情人。這種場麵,即便是電影裏也少有。陸、鍾二人直看得毛骨悚然。
白鐵江笑盈盈地說:“你同學可在這呢,注意點形象。”
“他們才不會笑話我,我們可都是生死之交。”白倩倩這話說得沒錯,她和鍾思明兩心相許,有白首之約,又和陸明揚互有救命之德,說是生死之交一點不為過。她又說:“好了,爸,現在咱們談正事。”
“你還有正事啊!”白鐵江哈哈大笑。
白倩倩使勁拉了拉他的衣服,說:“這忙你到底幫不幫?”
白鐵江說:“不是我不幫,隻是這種人皮麵具含有化學物質,對皮膚不好,不宜長期佩戴。尤其是明揚現在這種情況,更加不適宜了。”
陸明揚說:“沒事,叔叔,我就是在學校戴著,回到家去掉,不會有太大損傷的。”
白鐵江說:“那好吧!跟我走,我帶你們去實驗室。”
“爸,就不勞您大駕了,我們自己去吧!你隻要給打聲招呼就行了。”白倩倩知道父親心思縝密,萬一陸明揚露出馬腳,骷髏人身份被揭穿可就糟了,才要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