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大喜,連聲應允。郝人自己分得一大半,他們隻得一小半。五人心中雖有不樂,但想到天長日久,往後餐餐都有酒肉,便豁然了,總比之前和這幾百人分享強得多。
卓萬良和毛二球兩派又罵又打,卻發現郝人所在牢房六人吃肉喝酒抽煙,談笑風生。兩派的矛頭瞬間轉變,指向了他們。
毛二球說:“郝人你個王八蛋,老子為了你連卓老大都得罪了,你反倒獨個兒吃得賊香,忘恩負義的東西,你給我等著。”其屬下也跟著叫罵起來。
郝人錯愕一陣,心想我堂堂大導演,幹嘛要聽你們的擺布?也不搭理毛二球等人,吧嗒著嘴,吃得更美了。
卓萬良嗬斥道:“老五,你們幾個幹啥呢?這麼點酒肉就把你們收買了?有點出息行不行?”
與郝人同牢室的老五等人先是一愣,停止了吃喝,麵麵相覷。老五說:“大哥,我們不是被收買,郝導演一個人吃不完,我們幫他一下。”其餘四人附和稱是。
卓萬良說:“少他媽廢話,你們快把這小子收拾一頓,否則以後就別跟我了。”
老五等人被卓萬良等瞅得發慌,不知所措。他們又瞧了瞧郝人。郝人嚇得魂飛魄散,忙說:“五位大哥,咱做人得有底限是不是?你們放心,往後骷髏俠給我的酒肉煙,我隻要一點,其餘都給你們。”
五人心心相通,相視一笑,打定了主意。老五說:“大哥,這人是鐵飯是鋼,跟你這麼久,連點好的都吃不到,兄弟們實在撐不住了。我們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指望把身體養好,回去見家人呢,可不能餓死在這裏麵。”
卓萬良氣得咬牙切齒,說:“沒骨氣,小心噎死你們幾個兔崽子。”他雖嘴上這樣說,心中卻羨慕得很,為什麼噎死的不是他自己?
郝人與卓萬良、毛二球等人的對話,陸明揚聽得真真切切,字字入耳,極為心痛,暗暗叫罵郝人真是廢物一個,愚蠢之極。陸明揚將酒肉都給了郝人,本期望他能借此討好卓萬良與毛二球其中一人,得到庇護,免得日後皮肉之苦,哪兒知他竟結交了勢單力薄的老五等人,不禁心想:“還大導演呢,飯桶一個,以後有你受的。”
午休後,一眾人犯被押去工廠做工。郝人早已打定主意,往後隻吃骷髏俠給的酒肉,不去食堂用餐,免得撞見卓萬良、毛二球兩派人被揍。但勞動改造是誰都逃脫不了的,除了陸明揚。郝人隻得硬著頭皮跟大家去了。
果不出陸明揚所料,郝人再一次哭著回來了,鼻青臉腫,衣衫襤褸,比上次要慘多了。他趴在陸明揚牢室的鐵柵上,嚎啕大哭:“骷髏俠,救我啊!這樣下去,我會被他們打死的。”
陸明揚憤恨地說了句:“活該!”便不再理他。
不止郝人在哭,同室的老五竟然也在哭。陸明揚暗想這就是叛徒的下場,這六人獨享酒肉,挨打也是咎由自取,更打定主意,要將往後的酒肉全給他們,直至教會他們懂得什麼是共享才作罷。
過了好大一會,郝人早已停止了哭泣,老五竟然還在哭哭啼啼,嘴裏念念叨叨,不知在說什麼。陸明揚不禁惱火,說:“不就被人揍了一頓嗎?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郝人說:“骷髏俠,這你可錯怪五哥了,他不是被打哭的,而是家裏出了事。”
陸明揚驚問:“什麼事?”
郝人說:“五哥老家在福建沿海,近日傳聞那邊鬧海怪,五哥擔心家裏人,往家裏打電話卻打不通,不僅如此,連左鄰右舍的電話也打不通。這才斷定,家裏邊肯定出事了。但他身處監獄,無計可施,心急如焚,除了痛哭也別無計策。”
陸明揚倍感詫異:“怪物?這都什麼年代了,哪兒來的怪物?消息可靠嗎?”
郝人說:“絕對可靠。聽獄警說,那怪物體型巨大,像是一條大鯨魚,卻瘦的皮包骨頭。它沒有手足,在陸地匍匐而行,橫衝直撞,為禍一方,無有可擋。因它能在水陸兩地棲息,狡猾異常,福建省出動龐大的警力,也捉它不住。”
陸明揚暗想這絕非空穴來風,那鯨魚怪八成是真的,仍心存疑問,說:“這怪物畢竟肉身凡胎,槍炮還能製它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