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魚怪群已經進入了射程。軍隊的火槍、火炮齊開,燃燒彈如熟透的西瓜,在岸邊骨碌碌遍地滾落。
前有火陣,後是火海,兩邊皆是死路。兩者相較取其輕,魚怪群選擇了向火勢略小的陸地進發,尋求生機。大海變成火海,有些一直潛水的魚怪也被逼了出來。魚怪群異常勢大,進攻極其凶猛。好幾頭鯨鯊怪衝破了防線,竄上了公路。
陸明揚看都不看楚德誠,死死地盯著在陸地橫行的鯨鯊怪,說:“我隻做對的事!”他猛地用力,嘶啦一聲,全身衣服撕成了碎片,骨骼上掛著的鐵鏈嘩啦啦作響。一個箭步衝出,對準一頭剛要落地的鯨鯊怪,十指插入了它的身體,大吼一聲,遠遠將它甩了出去。
楚德誠雖官威不小,但見骷髏俠這等勁力,仍要畏懼三分,怎敢怪罪責備。何況他還有更要緊的事去做,逃跑!
他大喊著:“擋住魚怪,一定不能放它們上岸!”半推半就地被屬下拉上了車,嘴裏仍念叨著保家衛國、守衛福清之類的話,逃走了。
巨大的藍鯨怪、鯨鯊怪一個接著一個,突破防線,躍上了沿海高速。它們龐大的身軀,如同一幢幢樓房,雨後春筍般鑽了出來,紮根於大地。
部隊裏的戰士雖然勇猛,國際大賽中屢獲大獎,打得老外找不著北,終是肉身凡胎,怎會是魚怪的敵手?部隊不一會便土崩瓦解,被衝散了。火槍也不噴火了,火炮也沒了聲音,隻剩遍地的燃燒彈在那兒孤獨地冒著火苗,顫顫巍巍,風燭殘年。
剛被楚德誠任命的師長高聲叫囂:“堅守陣地,敢有後退者槍決!”不一會便沒了聲音,似是被魚怪生吞了。
軍隊這一潰敗,防線徹底坍塌。魚怪群嘶吼著湧了上來,密密麻麻一大片,不計其數。眾軍隻得丟棄武器,爭相逃命。不少軍士腳步慢了,被魚怪群逮住,直接生吞活剝,渣滓都沒剩下。
陸明揚左衝右突,拳打腳踢,奈何雙拳難敵四手,身上還掛了不少小魚怪,直咬得他疼入骨髓。大勢已去,他一個人如何能改變大局?隨即縱躍蹦跳,踩著大魚怪的身體,向內陸撤去。
魚怪越來越多,一窩蜂似得越過沿海高速,自南青嶼登陸,進入了東瀚鎮。轟隆隆的聲響隨處傳來,高樓大廈一棟接著一棟,盡皆坍塌。它們所到之處,皆化為一片廢墟。那些為了守護財產,不聽勸告,沒有離開的人,無一幸免,空巷中處處可聽見慘叫之聲。
陸明揚在高樓頂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計可施,心情無比沉重,不禁自責起來:“我本是來救伍婆和茵茵的,誰成想殺了一頭魚怪,卻引來這龐大的魚怪群,好事辦成了壞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啊!哎?茵茵……茵茵呢?”這才記起將茵茵寄托在軍營的事。再向軍營處看時,哪裏還有什麼軍營,早被魚怪群霸占了。
他大叫一聲不好,飛身而下,奔向了軍營方向。
魚怪群乍見骷髏俠現身,一齊嘶吼叫囂著,衝向了他。
陸明揚縱躍騰飛,踩著魚怪的脊背前進,如履平地。到得軍營處一看,已化作了廢墟一片。
“茵茵……茵茵……你在哪兒?”他哭喊著,心情無比沉重,隨手擊打著近身攻擊的魚怪。
他在軍營進進出出,走了十多趟,直比當年長阪坡的趙子龍還要勇猛。結果都一樣,仍舊沒能發現關於茵茵的任何蹤跡。不僅如此,一個活人、一具屍體都沒發現。魚怪群的可怕由此可見。
惹來了魚怪群,死了伍婆,失了茵茵。陸明揚此來一事無成,內心無比沉痛,滿懷自責,真比即刻死了都要難受。恰逢一條大馬哈魚怪迎麵撲來,他雙手撐開其上下顎,大喊一聲:“都怪你們這群該死的魚怪!”雙手用力,將它撕為兩半。
就此,他大打出手,直接豁出了性命,朝著魚怪群最密處打去。
他自東打到西,自南打到北,到手的魚怪能殺死便殺死,能打殘便打殘,心如鐵石,毫不手軟。
一個人的能力終是有限,怎敵得過千軍萬馬。他越打越疲憊,漸感體力不支,但魚怪群的浩大陣勢絲毫沒有減弱,仿佛還在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