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福利,邢剛把大家召集來是為了她。”邢剛媳婦指了指嚴豔。
大家都是剛起床,還沒有洗漱,臉髒兮兮的,尤其是女人們,頭發蓬散的比比皆是。因此,先前誰也沒注意到嚴豔。
“哪兒來的瘋女人?”
“還是個大肚子。”
“邢剛,你這有點過分了啊。”
……
大家議論紛紛,有的甚至調侃邢剛。也沒人再提福利的事。眼前的瘋女人可比什麼福利有趣多了。
“各位鄉親好,我是從南方逃難至此的,我肚裏的孩子快出生了,無處可去,希望你們能收留我。”嚴豔一副可憐憐巴巴的樣子,她已將頭發挽起來,臉雖然髒,卻掩藏不住俊俏的模樣。
“不是瘋子,還挺俊的。”有人悄聲說。
“電視上報道,南方遭了水災,看來是真的。”亦有人說。
“你的身份證拿來。”村書記說。嚴豔忙從包裏掏出身份證,給到了他手上。他瞅了瞅,忽然冷笑起來,“嚴豔?不怕你笑話,我年輕時可是辦假證的。你這張身份證的水準,有點侮辱假證。”
餘人亦跟著大笑起來。
“大家聽我說,遭水災後我的東西基本上都沒帶出來,路上為了方便,我不得已辦了個假身份證……”
嚴豔還沒說完,村書記打斷道:“如果你老實說,我們還可以幫你,否則就將你送去公安局。”
村書記的做法雖然冷酷,卻也符合常理,大家都表示認同。
“好吧,我……我丈夫是個富商,不幸卷入了官場爭鬥,得罪了高官,然後我……我們全家被殺,我僥幸逃了出來。懇求大家能給我們母子一條生路。”嚴豔早已泣不成聲,跪在了地上。
幾個婦女忙將她拉了起來。
“天殺的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書記,主任,不是說你們啊!”
“既然是這樣,那更應該報警了。”村書記說。
“別,千萬別,那高官勢力很大,沒人能奈何得了他,如果報警,那將會連我和肚子裏的孩子一起送命。”嚴豔說著打開皮包,裏麵裝滿了錢,少說也有幾十萬,“我隻想留在你們村子,做個普通人,這些錢給村裏搞建設,怎麼樣?”
那麼多錢,眾人看得呆了。農村人的心腸本來就軟,一見這麼多錢,直接酥軟了。
“書記,她有這麼多錢,足見她說的沒錯,不如就把她留下吧!”邢剛說。
餘人齊聲附和稱是,幫嚴豔說話。
“好吧,就留下你,至於這錢……”村書記說。
嚴豔打斷道:“錢給村子裏搞建設,我已經決定了,算是給我未出生的孩子積點福蔭,保佑他平平安安。”
書記點頭答應了。
餘人豎起了大拇指,對她的舉措表示讚賞,同時給她未出世的孩子送上了祝福。
“大妹子,如果你不介意,就住我家吧!”
“還是住我家算了,我家裏寬敞。”
……
大家又爭相把嚴豔往自家拉攏。見識了她的財力,料想她必定還有存款什麼的,讓她住家裏不吃虧。這才是邢剛所說的福利啊。
“我這人毛病多,一起住怕給大家添麻煩。有沒有空房子,我想租一間單獨住。”嚴豔說。
“我三叔一家遷居新疆了,他家裏空著,讓給你住算了!”一個壯漢說。
“那多謝了,我會定期給您房租的。”嚴豔說。
“舊院子,你不嫌棄就行,哪兒能再要你錢。”那壯漢憨憨一笑。
嚴豔跟隨村人到那廢棄的院落。邢剛媳婦和另一個婦人一路摻著她,殷勤備至。
這是一個四合院,坐北朝南,北邊是上房,東邊是偏房和廚房,磚混結構,看著挺結實的。院西牆角是自來水水池,還有一盤石磨。
院子沒有硬化,長時間沒人居住,長了一米高的蒿草。
邢剛帶人鋤草,打掃院落;另有幾個婦人幫忙收拾房間。半天就收拾利索了。
各家各戶又送來了褥子棉被、鍋碗瓢盆、柴米油鹽等日常用品,還有送櫃子、電視、火爐的。在鄉親們的幫助下,嚴豔的新家算是落成了。
“嚴豔,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們邢村的一員,有什麼需要盡管說便是。”村書記說。
嚴豔感動得熱淚盈眶,連聲道謝。
“邢剛,嚴豔身子不方便,看樣子快生了。你安排一下,讓沒事的女人輪流照看著,一有情況馬上送醫院,務必要確保她們母子平安。”村書記又吩咐道。
“坐月子的時候更應該有人伺候。書記,這我們比你懂,您老就別瞎操心了。”一個胖婦人說。
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嚴豔破涕為笑,心中滿滿的感激,無法用言語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