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樣握著她的手不抬頭,看著她的衣服,想著很多事情。那些往日的情景不停地在我的腦海裏翻滾,我仿佛回到過去,看到了那個曾經稚嫩的年輕人,那個成熟優雅美麗高傲的女人,那個時候她在我心裏似乎是一個豐碑,我感覺和她地位那麼的懸殊,她高高在上,我在下麵仰視著她。
時間飛馳,穿梭,翻滾,我們被改變,想法變的支離破碎,人世風雲變幻,隻有那些愛還在那裏堅持著,還在維係著我們。
一個女人不再是二十八歲,一個男人也不再是二十三歲。
我依然愛著她,隻是那種愛被太多的現實所包圍,比起曾經那麼想得到她,我似乎更想現在可以如此強大地保護著她,把她當**人,姐姐。外麵秋日的桂花樹開了花,在裏麵可以聞到花香。
那個女人失去了一切,成了真正的孤兒,她一輩子心地善良,她總是想著別人,為別人著想。她所承受的這些跟她的性格不無關係,當然還有那早已注定的命運。
我輕輕地握著她的手,她也握了握我的手,接著她說:“你變樣了,這樣挺好,不再是那個讓人擔心的孩子——”
“我從來都不是孩子!”我抬起頭看她,她注視著我,她依舊那樣美好地笑,微微仰起臉,我說:“你有什麼需要我幫你的,可以跟我說,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不要再回南非了,就在這裏吧,我可以照顧你——”
她搖頭說:“我不需要的,我很好,你好好生活,我,我不想再折騰了,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你能理解嗎?”
我想了下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我明白。”
繼續沉默,兩人都不說話,她慢慢地抽回手,我也把手拿了回來。
“不要住租來的房子,當初你給我買的房子,我留在那,這個是屬於你的,不是我給你的,你住那也好,把房子賣了也好,現在那房子升值了,最近這幾年國內的房價飛漲,你感覺如何?”
彼此有點過分的客氣,我是感覺再次與她麵對,交流起來有些困難,畢竟我結婚了,我那會似乎對物質,對地位,對金錢名利這些有些留戀,我也不想再成為以前那樣的人,畢竟麵對她家人還有那個混蛋,如果我不能強大,我根本就無法保護她。
“可以,當然你現在已經不再需要這些了,你當初的想法是對的,我想把錢捐給這家福利院,孩子和老人越來越多,可是這裏的資金不夠,我對錢沒有什麼要求,你不用擔心我,還有我隻是去看看叮當,我隻想看看他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猛地抬頭,看著她說:“他一直在等你,他跟我關係不好,心裏似乎挺恨我的,你應該讓他知道你回來了,他跟你有緣分,這輩子肯定都不會忘記你,就算以後長大了,他心裏也還是會想起有過這個媽媽——”
她把兩隻胳膊都放到桌子上,她很認真靜靜地看著我,她在想著什麼。
出獄後,她變了,我知道那是經曆了很多事情後變的,愛人跟別人結婚了,自己入獄了,養了這麼多年的父母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這對一個人來說是多麼沉重的打擊。這也許是一個男人都難以承受的,可是她挺過來了,她那許多個日夜必然經曆太多的痛苦。
“我不想一輩子都牽扯不清,希望你能理解!”
我點了點頭。
過了會,我說:“對了,我有了個女兒——”本來我想不跟她說的,去的時候,我就沒有想跟她說。
聽到這個後,她開始愣了下,她對我的事情應該是一無所知,很快,她就笑了說:“挺好的,像你還是像你愛人?”
不知道為什麼,當她問我這個的時候,我鼻子再次發酸。
人生真是難以捉摸,不知道怎麼的就走到了這裏,我結婚有了孩子,我貪戀現在的一切,我害怕失去,我恐懼過去的狀態,愛情似乎不再讓我感到那麼的要死要活,可是它依然在我的心裏又好像是一切,是最重要的部分,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我隨便說了句:“現在還小,還看不出來,對了,別墅不要賣,你自己住,如果你想捐款給這裏,我也可以來,我們公司每年也要資助不少錢出去,這樣做又對我們有麵子,又可以幫助這裏的孩子和老人,你感覺如何?”
她點著頭說:“恩,好的,謝謝你!”她那會的眼神似乎透著一種傷感,她在極力掩飾什麼。
“別跟我客氣,沒有關係的,我現在不是以前了,你知道我——”我似乎是在故意把自己說的世俗,我說:“所有人都需要我,我讓集團現在發展的很好,這社會就是利益的維係,所有人都高看你——”我那麼一笑看著窗外說:“你有沒有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