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夜晚,我感受到了恐懼,我似乎從來都沒有過那樣的畏懼,以前都沒有過,我知道我為什麼害怕,因為我想和林心眉在一起,她在那裏,我要去接她出來,我要和她好好地過日子,我害怕出事,如果我出事了,她這輩子肯定就在那裏了,就那樣孤苦到老,那是我無論如何都不希望的。
她還那麼的年輕,隻有三十歲出頭,我也那麼的年輕,我們還有很多未來。
那也我幻想了和她在一起,我帶她回老家,我們在老家生活,我們又有了兩個人的孩子,我們種了一大片油菜田,還有向日葵,我們種各種花木,我看到做一個小農婦也是那樣的美,可是突然想不能讓她那樣,我應該讓她過的好點,讓她永遠年輕漂亮,那種幸福蔓延全身,一切都是那麼的美,所以我一點都不想再有意外,我可以放棄所有,所有的一切,隻要讓我平安無事就好。
第二天我還在睡覺,門被人踹開了,當時冰冰已經被他們抓住,當我被他們按住後,我感覺那是我一生的噩夢。雖然前天遭遇那場驚險,但是那個太突然,我沒有來及反應,但是這次,我被那些人按住,然後棍子不停地打在頭上。
哪裏還能反抗,隻能承受那劇烈的疼痛,我如今想到那個經曆,我都感到後怕,因為你無可奈何,麵對這群混蛋,暴徒,你隻能認命,沒有任何辦法。
那真是痛苦萬分,難以承受,直到我被打昏迷,頭痛的讓我失去了知覺。
當我從醫院裏醒過來後,我已經大腦不聽使喚了,人是呆滯的,說不出話來,心裏想說話可是說不出,而且意識是模糊的,隻感覺自己還活著,神經錯亂,有很微弱的意識,我想那會智商就像個嬰兒,我似乎回到了小時候,我支離破碎地記得一些什麼,但感覺那又像是夢。
那些人在我麵前來回,我似乎都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後來我想他們看我應該是人癡呆了,傻掉了,瘋掉了,已經沒有了正常人的意識,我隻是在那裏大叫,笑著,手揮舞著。
我記得我還認識冰冰,她像是在夢裏一樣跟我說:“你要乖哦,你要聽話哦!”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他們還說了好多話,我卻都不記得。
後來我就到了一個鄉村的地方,那是多少天過去了我也不知道,我記得我住在一個磚瓦房子裏,冰冰喂我吃東西,還有一些人來看我,我盯著他們看著,都不認識,也忘記了很多記憶,如孩子的時候一樣,那種感覺不好形容,就好比一個人在成年後回想小時候七八歲的事情,那個時候就是小時候的樣子。
後來我漸漸地可以跟冰冰說話,但卻是孩子的語氣。
“你在這裏好好的,我們都會疼你的,給你治病啊!”
我點頭說:“恩,好的,我知道的,我會乖乖的!”
她就會拍拍我的頭說:“真乖!”
我每天都能看到好多人練武,有些是孩子,有些是大人,他們會跟我玩,旁邊還有個學校,裏麵有孩子在讀書,周圍到處都是樹木,還有很多花草,那仿佛是我小時候在農村見到的景象。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我漸漸地意識多了起來,隻是神經還是恍惚的,我記得了一些事情,我記得我上大學,我記得我有一個女朋友,還記得我被人打,還有一些人,但是她們的樣子讓我感到模糊。
我開始和那些孩子一起玩球,我發現自己很喜歡和孩子們在一起玩,孩子們叫我大劉。
有天我正在和那群孩子玩球,玩著玩著,突然一個大點的尼姑和一個小尼姑站在我們身旁,我看著她,抱著球愣在那裏。
“大劉,你在幹嘛啊?你傳球啊!”旁邊人喊著。
我嘿嘿地看著她們笑,我好像認識那個大點的尼姑,她慢慢地走到我身邊,靜靜地看著我,我還是笑。
“師姐,他,他傻了啊!好嚇人啊!”那個小尼姑皺起眉頭看著我。
“你才傻呢!”我仰起臉說:“你們來這裏幹嘛?我們在玩球呢!”
那個大點的尼姑眼睛紅紅地看著我,然後伸手過來給我擦著臉,我呆呆地看著她說:“你認識我嗎?我好像感覺你麵熟。”
她聽後眼淚出來了,她用手擦了擦眼淚,然後說:“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我搖頭說:“恩,不大記得了,不過應該是我認識的人,你是我的女朋友嗎?可是好像又不像,我女朋友是南非的,她不是尼姑啊,她在哪裏?”
她仰起臉閉上眼睛,就一直那樣,我看了看旁邊那個小尼姑說:“小時候我們鄉下也有尼姑來要東西,我們也給她們東西,還有錢,不過後來聽說不是真的尼姑,你們是嗎?”
“師姐出家之前是你的,你的女朋友,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我們是出家人,沒有七情六欲,師姐來看看你,聽說你很可憐,沒有想到命運如此,你變成了這樣,我也見過你,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小尼姑低頭然後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