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若熙聲音很低沉,她輕聲地說:“你還好嗎?”她沒有叫姐夫,以前給我電話,總是會叫聲姐夫。
那一聲讓人心疼,我知道她心情不大好,我忙說:“若熙,你還好嗎?”
“還好,你呢?”
“還好吧,若熙,你在南非嗎?”
“媽媽病情很嚴重,得了胃癌——”說著若熙就哭了,見到她哭,聽到她說她母親得了絕症,我特別心疼她,想怎麼會是這樣,雖然她父親不好,可是她母親人還是很好的,那會對我也不錯。
“寶貝,別哭,聽話,不要哭,你在哪?”
“我在醫院裏,你在哪?”
“你在開普敦的醫院裏嗎?”
“恩,媽媽一直在做化療,情況不太好。”
“我也在開普敦,我去見你,你告訴我地址,我想看看阿姨——”我知道她父親如果在肯定不準我見,也許隻是那麼一說,當然如果給我見,我是想見的。
“好的,爸爸不在,家裏的親戚在,你來吧,姐夫——”說著她又要哭,我說:“聽話,別哭,我這就過去。”
當我到那家醫院的病房前,我看到裏麵有幾個人,都是若熙家的親戚,我來的時候買了個花籃,當我站在門口後,若熙看到了我,她看著她媽媽說:“媽咪,姐夫來看你了!”
我看到了阿姨,已經再也不是我那次見到的模樣了,那曾經是一個多麼光想靚麗的女人,可是現在瘦的,憔悴的可怕,我看到她那眼,眼淚就忍不住要出來,是在太讓人惋惜了。
雖然我遭受了那麼多創傷,但是見到她這樣,我想為什麼一切是那麼的糟糕,我心疼若熙,那是若熙的親生母親,她是一個好人,她並沒有什麼錯。
她看著我露出了那種很欣慰的眼神,帶著一些笑,有氣無力的樣子。屋裏的其他人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想必都知道,我走了進來,看著阿姨說:“阿姨,我來看你了!”說著,我眼淚出來,我強忍著,若熙突然就哭著撲到我的懷裏,我知道若熙很難過,畢竟那是她親生母親。
我拍著若熙的肩膀說:“乖,別哭了,聽話!”
“若熙啊,你別哭!”阿姨說,我說:“聽媽媽的話!”
若熙擦了擦眼淚,我坐到阿姨的床邊說:“阿姨,你一定要堅強,一定會好起來的!”
阿姨看著我微微地笑說:“劉征啊,謝謝你來看我,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你沒什麼錯——”她閉上眼睛,有些吃力的樣子。
“阿姨,我有錯,是我的出現影響到了你們,對不起,阿姨,你放心,我是真心對若熙好的,把她當妹妹的,若熙對我也有恩情,如果不是她,我恐怕都好不起來,阿姨,你也要有信心,隻要有信心,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戰勝!”
“恩,阿姨會的,謝謝你對若熙好,我都知道,都聽若熙說了,阿姨對不起你和小眉——”說到這兒,她哭了,我想她一定是想林心眉了,她是很疼林心眉的,若熙跟我說過,從小撫養到大,而且我也見過她們之間很親昵的時候,現在這麼嚴重,我問阿姨說:“阿姨,她,她有來看過你嗎?”
“沒有,我不讓別人告訴她,沒有跟她說,這孩子我了解的,她就是賭氣走的,她現在,現在,哎,可憐你這個孩子了!”她意思是林心眉和別人結婚了,想到這個,我心再次疼痛起來,我拉著阿姨的手說:“沒事,這就是命運,阿姨,你要好好的,不管怎樣,你都要堅強,隻要堅強,沒有什麼戰勝不了的!”
“恩,我會的,你跟若熙去說說話,最近她一直在哭,你安慰安慰她,她最聽你的話,阿姨知道的,阿姨不在意,你們好,阿姨開心——”人在那個時候說的這些話,怎麼能讓人不動容?
我點了點頭說:“恩,好的!”
不多會,若熙跟我出來了,出來後,我們走到一個角落裏,若熙再次靠到我的懷裏抱著我,老半天都沒有說話,我吻著她的額頭說:“堅強起來,我陪你,跟你一起給阿姨加油,相信阿姨一定會好起來的!”
“姐夫,我恐怕快要結婚了——”當若熙說出這句話後,我再次呆住,不知道為什麼,之前我有希望她找個人結婚,可是當她說出這句話後,當她姐姐已經不再屬於我,當她也要走入婚姻,我感覺滿目的蒼涼。
“和誰啊?”我問她,她抬頭看著我,看著看著就又哭了,她手捂著嘴,哆嗦著說:“我想讓媽媽開心,我不想讓她就這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