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劉葉並沒有找到骷髏高泰,而是在客廳裏遇到了正在澆花的齊老。對於這位老者,劉葉的心中一直帶著一絲額外的尊重。因為齊老的身上帶著一股莫名的氣質,讓人覺得如山嶽般沉穩。劉葉小時候失去父母,是爺爺奶奶把他帶大,所以他對於這些年邁老人總有著額外的感情。
“齊老,澆花呢?”劉葉踱步來到齊老身邊打招呼,他看到齊老在給一株盛開旺盛的蘭花澆水。
“啊……劉先生……”齊老慢悠悠地轉身,對待劉葉的態度十分恭敬,“老頭子我是在澆花呢。付先生有心胸,還能讓我這個老頭在宅子裏自己開發點愛好。”說話間齊老微微笑了笑,看起來心情不錯。
的確,這個身穿唐裝的老爺子在付家宅子的確地位超然,可以看得出付彪對其信任有加。如果是外人來到這個宅子,很有可能會把齊老當作這個豪宅真正的主人。
“劉先生沒有跟小姐在一起?”齊老又給蘭花澆了些水,將目光投向了劉葉。平時嘰嘰喳喳的付媛媛基本成了劉葉的標誌,而現在這個標誌卻消失不見了。這讓齊老都覺得有些好奇。
“打了會拳,去睡覺了。”劉葉隨意地回答道,這樣的事情的確是事實,但是更詳細地卻不能繼續說下去了。
聽到了劉葉的話,齊老明顯愣了愣,他很認真地看了看劉葉。就在劉葉感到奇怪的時候,齊老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劉先生會下棋嗎?”齊老突然問。
“你不用叫我劉先生,叫我小劉就可以了。”一個老人不停地對自己用尊稱,這讓劉葉感到很不習慣,“我會下象棋。”
聽到了劉葉的回答,齊老轉身走向了一樓的一處房間。那裏似乎是齊老的住房,齊老在那裏拿出了一個木製的盒子。“那劉先生就請陪我下一會象棋吧。”齊老顯然對於劉葉的請求不以為意。他依然使用了尊稱,然後打開了手中的盒子,將象棋的棋盤與棋子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這……”劉葉的臉色有些尷尬,“我下象棋的下的不好,都是小時候學會的半吊子技術。”劉葉說的是實話,他的象棋是爺爺教的,而他的爺爺在周圍小區裏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臭棋簍子。所以劉葉雖然被啟蒙的很早,但是沒有名師,下棋的水平的確稱得上是差。
但齊老似乎並不在意,他依然自顧自地把棋盤擺好。“沒關係,咱們老少隻是簡簡單單地下個棋。又沒有賭注。”
既然老管家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劉葉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他在茶幾的另一端坐下,拿起了黑子,而另一邊的齊老則拿起了紅子。紅子現行,齊老很隨意地進了一卒,這顯然和劉葉爺爺的當頭炮有很大的區別。但既然已經答應,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跳馬開棋。
於是在付家豪宅的客廳,一老一少就這樣下起了象棋。很快,劉葉發現,齊老的象棋下的也不好。這個不好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呢,那就是劉葉這樣的水平竟然和齊老在楚河漢界之間下了個旗鼓相當。
雖然在行家裏手看來,兩人的對局簡直是臭棋百出。但齊老對此卻樂在其中,他不時沉吟思考下一步棋走在哪裏,一邊下棋一邊和劉葉聊天。“我家小姐承蒙劉先生照顧了,還請以後多多護衛小姐的安全。”老爺子說話就像他身上的唐裝,頗具古風。
“哪裏哪裏。在下定全力以赴。”劉葉在另一邊迎合,不自覺地也拽出幾分古人說話的模樣。
“我聽小姐說,劉先生武功蓋世。可惜,沒能親眼見到。”
“都是謠傳,在下不過會兩下三腳貓功夫。”
“劉先生,直接用白話文即可。”
“哦……好。”
對話之間,棋盤上的棋子數量也在不斷減少。陰差陽錯間,劉葉的棋子竟然多於齊老,並且馬炮配合,連著將了齊老好幾軍。齊老已經不再說話,一雙渾濁的眼睛專注地盯著期盼,不時露出思考的模樣,似乎在找尋翻盤的時機。劉葉也緊張起來,畢竟自己棋下得不多,贏的次數更少,偶爾能享受一下揮斥方遒的感覺也挺好。
此時幾個付家的保姆路過,看那一老一少麵色肅穆,一個英氣俊朗,一個仙風道骨。怎麼看怎麼覺得兩個人都像是一對國手在相互對峙,但實際情況則無比淒慘。最後期盼上黑子四五枚,紅子兩三隻,劉葉拿一個車不斷將軍,齊老則如同一個小孩般倔強地挪動自己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