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七月的中午,驕陽似火,天氣異常炎熱。
東江市中心街,原本熱鬧非凡的街道,由於天氣太熱的緣故,行人寥寥無幾。
一輛破舊的桑塔納,頂著炎炎烈日,停在中心街王氏珠寶店的斜對麵。
車裏麵坐著一瘦一胖,兩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男子。
“羅瀚,你怕不怕?”
問話的是偏瘦的青年男子,叫做趙三甲,坐在副駕駛座上。
他長相看起來略顯清秀,不過那雙眼睛卻是目光如炬,偶爾的一個眼神,透露著無盡的狠戾,以及一絲莫名的滄桑。
一個星期以前,他還是某特種部隊名副其實的兵王,立功無數。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上尉軍銜,曾經受到國家頭號首長數次親自接見,如果他能繼續呆在部隊,真可謂前途一片光明。
可是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個人原因,他卻無奈地提前退役轉業,回到了東江市。此刻還沒來得及去轉業單位報到,他卻又即將要成為一名搶劫犯。
“甲哥,我,我不怕!”坐在駕駛座上的羅瀚回答道。
不知道他是太熱還是太過緊張,一張肥臉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趙三甲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原本隻想一個人來,可羅瀚知道他的事以後,主動請纓,非要跟來,不然就絕交。趙三甲在心裏對於擁有這樣一個好兄弟,甚為感動。
“不過,甲哥。我們怎麼還不動手啊?”羅瀚看著趙三甲,疑惑地問。
“不是我們,是我一個人!你留在車裏等我出來,隨時準備撤離。”趙三甲平靜地吩咐,手裏緊緊地攥著一把手槍,眼睛死死地盯著對麵的金店,在耐心地等待正午十二點的來臨。
他已經在腦子裏反複演練過,衝進金店,立刻先鳴一槍,震懾住裏麵所有的人,以阻止他們報警,然後速戰速決。
而中心街的十二點整,街頭的大鍾就會敲響,那響亮的鍾聲,正好可以掩蓋住那聲槍響,以避免外麵的行人聽到。
做為某特種部隊的兵王,他自然知道充分掌控每一個細節,利用身邊一切可利用的事物。
時間正在慢慢地接近,二十秒、十秒……
趙三甲深吸一口氣,抽出手槍,推開了車門。
但是,就在他準備衝向金店的時候,卻聽“嘎”的一聲,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突然一個急刹,停在了對麵金店的正門口。
繼而從車上跳下幾個全副武裝的蒙麵男子,迅速地衝進了金店。
“這他媽......也是來搶劫的?”
趙三甲反應極快,眼見情況不對,立刻抽身返回到車裏。嘴裏忍不住嘀咕:“靠!隻聽說過人衰,打麻將會被截胡,我他媽的搶劫也能被人截胡?”
“甲哥,那些人……是你請的幫手?”那個胖子一臉訝異地問。
“我能請得起劫匪,就不用搶金店了!”趙三甲淡淡地斥道,然後緩緩地收起了手槍。
此時金店裏麵已經傳出“砰砰”的槍響,雖然被街頭的鍾聲掩蓋,但仔細聽還是能清楚地聽到。
那些劫匪似乎也是訓練有素,沒過兩分鍾,就各自背著一個袋子,急速地從金店裏退了出來,然後跳上那輛白色麵包車,絕塵而去。
趙三甲看著漸漸遠去的劫匪,心裏越想越覺得窩火。自己在這炎炎烈日下苦等這麼久,卻被這群小子搶了先,而且這次搶劫金店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不能有閃失,他牙一咬,低沉的悶哼一聲:“你們搶了老子盯上的東西,算你們倒黴!”
趙三甲正準備叫羅瀚開車,去追上那群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