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相府大門,主母秦氏帶著一眾妾室,看著花轎慚慚遠去,圓潤的臉上是滿滿的笑意,眼中卻是暗含精光,一閃而過。

“夫人,大小姐的喜轎都看不見了,回吧。”身邊葉媽媽含笑扶著貴婦,特意看了一眼前麵。

“大家也累了,都回吧。”秦氏收回目光,一身福貴喜服,帶著眾人轉身回府。

須臾!

“動手!”喜轎剛剛地入一條胡同,一道森冷的聲音便呼之而出。

隻是兩個簡單的字,四周瞬間布滿濃濃殺氣,喜轎前後各站著兩排黑衣人,青一色手中拿著把大刀。

“噗……”那聲音之後,一把大刀,直插入喜娘心口。喜娘來不及呼出一聲救命,隻瞪著兩個圓圓的眼珠子看著前方,隨之嘭一聲倒地身亡。

“啊……”

“殺人啦……”隨著喜娘的倒下,與喜轎隨行的下人們嚇得四散逃竄,一邊驚恐尖叫。

須臾,喜轎四周,便隻剩下喜轎與黑衣人兩方對立,轎中女子靜靜而坐,大紅嫁衣印得她雙眼豔紅冷寒。

“抬走!”還是簡單兩字,語氣用意不變。

“住手,有我在,休想傷我家小姐半分。”轎子底下,剛才嚇得四散而逃時,她一人躲入了轎底,一聽要將她家小姐抬走,她早顧不得自己身在何處,麵對的又是什麼樣的人。

黑衣人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十一二歲的年紀,一身嫩綠色下人服,倒是有些膽量。不過,膽量對於他們來說,屁用都沒有,剛才那一道森冷的聲音再次出聲,“殺!”

兩排黑衣人,一排上前殺人,一排直接上前抬轎。

“放開她,我跟你們走。”在大刀舉向婢女脖子之時,喜轎中傳出一道冰冷入骨的聲音。“你們目的是我,放開她,我願意隨你們離去。”

“小姐,不行,您不能有一點兒閃失。”婢女臉色一白,急急回絕。小姐跟了這些人離去,那名聲豈是兒戲。

“哢嚓……”一聲破肉斷骨之聲,婢女的聲音一弱,不敢相信這些惡魔,竟這樣殺人不眨眼。她看著自己另一半身子,口中全是鮮血,眼中帶著震驚與害怕,就這麼看著自己的上半身倒在下半身不遠處。

“不……”哢嚓聲後,轎中女子一挑轎簾,看到的是自己婢女一分為二的身子,這些人竟是將她攔腰斬斷,手法何其殘忍狠絕。

女子將頭上蓋頭一把扔掉,奔向地上早已經氣絕的婢女,聲音帶著絕望,“芍藥,芍藥……”

黑衣人們看著自喜轎而出的女子,人人眼中閃過驚豔,女子一身鳳凰霞披,玉雪容顏,傾城顏色,刹那間讓他們覺得,天地在女子麵前都黯然失色。

“啊……”女子抱著婢女,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撕裂聲,久久圍繞在胡同四周,讓黑衣人們都不自覺打了一個冷顫。

“不過是個奴才,小姐還是隨我們走一趟吧。”剛才那一道森冷的聲音,在女子麵前,都不自覺的退了幾份冷意。

“走?你說走?我看今日誰也別想走。”女子將鳳眸從婢女身上抬起,涼薄淡漠的看著黑衣人,慢慢收緊抱著芍藥的手,涼涼吐出幾個字,“我要讓你們所有人為她陪葬!”

“憑你?還是想想怎麼活下去吧。”黑衣人鄙夷的看了一眼女子,看出女子眼中的決絕之意,黑衣人陰測測的道:“雲千月,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識好歹。”

“帶走,帶不走就殺!”黑衣人冷笑看著女子,再次出聲。

“是!”四周的黑衣人,齊齊應聲,舉刀上前。

雲千月鳳眸殺氣一閃而逝,慢慢放下懷中的芍藥,輕聲安撫道:“芍藥,你且先睡一覺,在黃泉路上等著,我這就送他們去黃泉路上與你相伴,給你為奴為婢。”

話落,黑衣從已經逼近,雲千月玉手一伸,大紅衣袖中,如靈蛇般飛出一物,握在手中,她淡漠如同看死人般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朱紅的唇慢慢勾起,“去死吧。”

手起劍落,眼前的黑衣人已經倒下數人,手法與之芍藥的無二,全是一劍將黑衣人一斬兩段,雲千月鳳眸含怒,玉手再次揚起,帶著蝕骨的殺氣。

“靈劍!”剛才那黑衣人,站在一邊,看到雲千月手中握著的物件,那是江湖失傳的靈山派震山之寶,靈劍。此劍能伸能縮,可軟可硬,是世間少有的寶物,但此劍自有彗根,會自動認主,一般人根本駕奴不了此劍。

黑衣人隻說了靈劍二字,所帶來的人,瞬間已經倒下五人,他臉色大駭,急急下令,“撤退!”

“現在退,是不是晚了些?”胡同的屋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位男子,一身錦衣華服,眸光深如寒潭,淡涼看著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