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麼事。”雲千月將軟劍重新收入衣袖之中,走向喜轎前的芍藥。

看著她如此神情,男子眸光閃過一絲情愫,看了一眼滿地的黑衣人屍體,竟是無一個活口,“你知道是誰所為?”

“知道一點,還待查清。”來時路上,聽這些人說過,雖然離得很遠,說的很小聲,不過,還是沒能逃過她的耳朵,他們是太子的人,太子為了退婚,竟想出這樣的辦法來羞辱於她。

雲千月慢慢握緊十指,眼中閃過狠戾,不論太子為何如此對她,芍藥今日之仇,她一定會報。

男子看著她,淡冷的臉上,不由一動,“你既是雲相之女,當時在太梁,為何不說?”

“說?如何說?告訴你,我是一個不祥之人,自小被雲相送至太梁鄉下長大?在那兒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長什麼樣?”雲千月淡漠回視一眼男子,慢慢蹲下去,將芍藥重新抱入懷中。

男子聽了她的話,長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著,眼眸深邃如一汪深潭,仿佛看一眼就能將人吸進去,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角緊緊抿著,瞬間有種生人勿進的冷冽!

他竟不知道,她是如此過活,當初遇見她,隻知她性情與一般女子不同,沒想會有這樣的身世,他第一次聽說雲相府有位大小姐,還是太子被賜婚之時,卻從不知道那人是她。

“你走吧。一會有人來,少不得將你牽連進去。”她將芍藥抱起,走到芍藥另一個半身前麵。

“我走了,你準備怎麼解釋這些黑衣人?”她就這般討厭見到他?男子一瞬不瞬看著她,周身散發出的冷,三尺之內令人望而卻步,就是十丈方圓內的花草都現出顫顫寒意。

“我如他們的願,從此消失在世上豈不更好?為何要解釋?”從此雲千月消失在世上,她往後就是芍藥,她發誓,一定要將那背後之人殺了,以慰芍藥在天之靈。

“怕是已經晚了,已經有人趕來。”男子掃了一眼胡同入口處,這是一條死胡同,此時唯一的入口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須臾,雲相帶著護院家丁出現在他們麵前,當雲相看到地上一地的屍體時,身子都有些站不住,他推開擋在麵前的管家與護院,跑到喜轎前,看著雲千月還活著,一雙老眼竄上水霧,“千月!”

雲相顧不得眼前男子是誰,已經邁開腳步,走向雲千月,一雙眼緊張在雲千月身上,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看到她安然無恙,雲相心中的大石才算落地。

“是芍藥救了我。”雲千月淡漠出聲,再沒有其他話。

雲相這才看到芍藥一分為二的身子,老身板一個哆嗦,如此殘忍的死法,這些歹人簡直該下十八層地獄。“這丫頭是個好的,父親會命人好好將她安葬,千月放心。”

“父親怎麼來了?”還來得這樣快,難道是一早就知道她會出事?在這京城,除了芍藥,她不得不懷疑任何人,這其中也包括她的生父。

“是送嫁的婆子,逃回府,告訴了你遇險之事,父親擔心你,還好父親來得及時,還好我兒無恙。”雲相走過去,雙手緊緊握住雲千月的雙肩,眼中水珠打轉。

“小的見過寧王殿下!”管家看到站在不遠處,一身黑色直綴的男子,又看看一心撲在女兒身上的雲相,不得不出聲提醒自家相爺。

他一雙丹鳳眼,高高在上看著管家,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威懾,緊抿的唇扯動,“免禮!”

雲相身子一震,這才回頭看向身後,那一身黑色直綴的男子,一身冷冽,可不就是剛剛回京的寧王,楚天寧。雲相放開雲千月,轉身朝楚天寧行禮,“老臣不知王爺在此,老臣失禮。”

寧王?雲千月鳳眸微動,那麼就是太子的兄弟了,也就是她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