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盡然都出來,順路就過去吧!
破廟在趙府東邊的一個角落裏。
在京都城內,荒廢的院子不多,不過荒廢下來的院子幾乎也都是一些廟宇,據說先皇發起了一次文字獄,抓的最多的就是京都之內借著寺廟暗中隨意印刷翻動思想的書籍,故此,從那時候,廟宇極其的少,僧人也都遷移出了京都。
破廟在眼前,夜黑風高之下,吹動著暗夜裏的青草莎莎的響動。
她四下走了走,突然覺得自己怎麼鬼使神差的非要來這裏,來這裏能找到什麼?
不過還是走了一遭打算回去。
卻聽遠處的聲音有些沉悶,腳步聲雖然極其的輕,可是人數很多。
她的一顆心都跳到了喉嚨口,情急之下,尋了一處比較昏暗的地方藏了起來。掩住口鼻,瞧著那邊正在慢慢彙攏過來的幾個黑衣人。
其中,一個身量最高的男子站在一塊頹敗的牆壁上,他的手裏握著一柄彎刀,彎刀上的光澤在月光之下閃閃發亮。李風鸞驚的縮了縮脖子,將身形隱藏的更加的低了。
那人看著底下的黑衣人,數了一下,衝著旁邊的人點點頭。
旁邊的黑衣人會意,走上前,將手裏的東西分了下去,“這個便是那人身上掉落的東西,三日內過來彙報,記住,不能暴露自己,一旦暴露,立即自盡。”
李風鸞使勁的皺著眉頭,深吸一口氣,壓抑住這爆裂的緊張心緒,她實在太緊張了,因為那個人就是那天遇到了的俊男身邊的黑衣人,不難看出,背對著她不遠處站在高處的男子就是她所救的俊男。
糟了,該不會真的叫自己發現了什麼殺手聚集地?
這麼想著,李風鸞才注意不遠處的聲音不對勁,她微微仰頭,使勁的伸長了脖子往外麵張望,糟糕……
一柄寬刀這就掃了過來,她一聲悶哼,借著背後的一快硬石頭整個人彈射而起,抓著地上的一塊黑泥扔了出去。對麵的人眼疾手快躲閃及時,卻不想對方人太多,一個退了出去又一個跑上前來,那寬刀在他們的手裏唰的呼呼的響,她幾個翻身從地上連滾,躲開了來勢凶猛的猛攻,卻不想背後又來一柄彎刀,彎刀似乎還帶著淩厲的刀鋒,險些割裂她的後頸。
她悶哼一聲,抄起地上的石子搬磚和一些碎草葉飛揚了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橫著扭身平底拍出一掌,沉悶的一聲巨響傳來,她也如那高高飛起的紅鷹,擦著麵前男子的刀鋒而去。
幸得那人剛才的動作有些緩慢了,不然現在李風鸞不是受傷就是被刺中,她踉蹌著從地上爬起,鑽入草叢,幾個起落,就消失不見了。
黑衣人紛紛聚攏就要去追。
為首的男子卻收了手裏的彎刀跨在腰間,輕笑著說,“放他走。”
瞧著那個飛縱而去的黑影,搓了一下剛剛掉落在懷裏的羊脂白玉,微微翹起了嘴角。
身邊的黑衣男子湊上前,拱手說道,“主子,可是發現了什麼?不知道那人剛才都聽到了什麼。”
俊男冷笑一聲,扯下臉上的黑巾,露出那張白淨的俊臉和邪魅的微笑,脖子上的傷痕若隱若現,在透亮的月光之下閃跳著傷口未痊愈前的紅肉,他低沉的聲音之中帶著很重的興趣,說道,“知道了也無妨,嗬……”
這邊。
李風鸞瘋了一樣的逃走了,她猶如被人提著棒子打的野狗,四肢並用,最後狼狽的落入李風院內,才知雙腳已經酸軟,若非自己逃得飛快,她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又要死一次了。想到剛才的情況緊急,頓時冒出一身冷汗,拍拍胸前的咚咚亂跳的心髒,又是一驚,“糟糕了,白玉丟了,完蛋,被他知道是我,豈不是找死?哎……”她一聲哀歎,自己真是找死,作甚要去那裏?!
李風鸞站在原地平息了很久才將這一口氣喘勻了,但也因為之前吐了很久,四肢無力,再也走不動分毫,倘若那人追了來,她隻想四肢平攤,直接受死一了百了。
天空大亮的時候,她才回到床上安心的睡著,枕在軟枕上,想著夜裏兩次遇到了那個神秘男子,腦子裏飛快的運轉著,當下心中暗自嘀咕了一些事情,翻了個身漸漸的睡著了。
又是到了晌午才起身,百香和李風染都坐在屋內低頭繡著花,她的呼吸聲顯得有些突兀了。
揉了揉睡眼,她慢慢的走出來,帶著一身的疲憊和已經饑腸轆轆的肚子,“百香,我餓,什麼吃的都可以,隻要能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