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子不是愚蠢,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其實他都知道,李風鸞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慕容海。
但聰明的李風鸞沒有啃聲,現在的她隻想盡快的離開這裏,這裏叫她渾身冰冷,毛骨悚然。
太子的手依舊握的很緊,拉著她繼續往花園的深處走,一麵走一麵指著麵前的地方低聲說,“這裏從前種植了很多的丁香,可我喜歡的丁香樹上掛滿了破爛的衣服和血水,隻能鏟除,這裏從前有一株我最喜歡的蘭花,可惜了,嗬嗬……當時被人踩成了泥,你說我如何不鏟除呢,後來下麵埋了三個人,搬動石板,挖坑填土的時候我看到她們在我的跟前祈求大哭,嗬嗬,真是可笑,破碎的女人我怎麼能要,所以你看,現在不是很安靜了,再也聽不到哭鬧了。”
李風鸞這會兒才回想起來,好像宮女都不見了,不過宮內的宮女有幾百人,現在那群人都去了哪裏?
太子又說,“現在你是真正的主人了,嗬嗬,是不是很喜歡?”
李風鸞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太子,心中竟然有幾分心痛,她突然很想問他,“皇上這樣會很開心嗎?”
太子渾身一震,茫然回過頭來,那雙眼中說不清的情緒就好像一汪泉水,不,確切的來碩是一汪痛苦。
“風鸞,現在我隻有你了。”
李風鸞搖頭,“皇上還有風染,風染才是皇上的正妻,而我是王妃。”
太子隻深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著,抓著她的手繼續往裏麵走。
穿過後花園的地方一片竹林,這裏的竹子生長的十分茂盛,岑天的竹子綠綠蔥蔥,透著竹子的清香。
之前在宮內的那段時間,她最喜歡的便是這裏,嗚翰樂會時常跟隨她到這裏乘涼,可現在,卻隻有冰冷,並無半點的舒適之處。
穿過竹林的地方地麵突然開闊起來,麵前是一處看似富麗堂皇,其實已經凋零的院落,外麵站了很多人,不似前邊還有很多的中原人在巡邏,這裏就隻有匈奴人,手中握著彎刀,樣子陰森恐怖,臉上滿是冰霜。
太子拉著她走過來的時候,其中一個匈奴人還將他攔住了,太子的麵容上瞬間冰冷,伸出手將匈奴人擋開,就聽刷的一聲,很多人圍攏了上來,更有人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彎刀。
李風鸞被太子護在身後,她的雙眼將這群人一一撒打量過後,就要上前說話,隻見裏麵一聲帶著粘稠的濃痰的咳嗽聲傳了過來。
“叫他進來吧!”
慕容海的聲音之中透著幾分疲憊,可聽上去卻是中氣十足,不知道剛才那股激烈的咳嗽聲為何給李風鸞一種他已經無藥可救的錯覺。
聽得命令,眼前的匈奴人在一個人的低喝聲下收起了手裏的彎刀,默默的後退幾步,可臉上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尊敬,好似隻要太子有一點點的不對,那鋒利的刀子就會割像太子的脖子一般。
李風鸞一直沒有看到太子臉上的表情,但是從剛才的氣氛之下應該能夠猜測的到,太子在這裏的日子其實並不好過。
進去後,太子站在門口微微側目看了她一下,臉上的神情就好像剛剛殺過人的凶狠,可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卻是如此的輕鬆。
“進去吧!”
太子的語氣變的溫柔了不少。
李風鸞點點頭,跟隨著太子的腳步走了進去。順著一排堆滿了書籍的書架看過去,一個高大的男人正躺在對麵的軟榻上,身上好像沒有穿衣服?
李風鸞微微蹙眉,就看到太子將腳步停住了,裏麵傳來了一個女子的悶哼聲,跟著是男人的喘息,跟著一陣窸窣的聲音傳來,咚的一響,女子尖叫著大喊,低罵道,“畜生。”伴隨著又一聲沉悶的敲打的聲音,女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李風鸞確定,女子被慕容海折磨夠了直接捏斷了脖子。
李風鸞能夠感覺到握著自己手的太子的手艮然一縮,另一隻袖子裏麵的刀子已經掉到了手心裏麵,她想她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太子會將宮內的全部女子殺光了,就算不是他親手殺死,那些出不去的女人也會被眼前的慕容海折磨死。
李風鸞微微吐氣,走上前,靠在太子的身後,那隻被牽住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告訴他就算是動手也不是現在。
太子回頭看了她一下,臉上的神情漸漸的緩和下來。就聽到裏麵慕容海的聲音再一次傳來,“皇上?恩?還有一個人?”
太子提步走了進去,故意將李風鸞藏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