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翰樂渾身一震,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她,從她的臉上看到的竟然全都是冰霜和疏離,到底發生了什麼會叫她一夜之間改變了所有?
難道是那個杜飛嗎?
他們之間……
不不不,嗚翰樂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盡管李風鸞平時喜歡開玩笑,跟他的人也走到比較近,可她卻不會是這樣朝三暮四的人,更加不會因為那個莫名其妙的杜飛隻救了她一次就要對那個人有好感。
“你說此話當真?”
李風鸞毫不思索的說,“是,王爺。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對了,我以後為了訓兵會住在我妹妹的軍帳中,如果王爺沒有特殊的事情就不來找我了。”
李風鸞不給嗚翰樂說話的機會,直接掀開簾子就出去了,頭都沒有回。軍帳內的嗚翰樂怒的敲打了一下桌子,實木的桌子瞬間裂開了兩半,桌子上麵的東西四麵飛揚。
他的臉上掛著一絲冷仄,可在這份冷仄的背後卻是無人發覺的悲傷。
兩日後,大軍開拔。
嗚翰樂終於做好了最後的準備,調兵從東麵出發,直接率領十萬大軍親自迎著嗚呼克拉的兵馬硬碰硬的衝了過去,在山的另一麵的李風鸞帶著邊飛天,率領葉凡手下等人的三萬人從後麵進發,餘下百萬雄師則作為補給在嗚翰樂衝出去的那一瞬間衝過去。
戰爭一觸即發,期限嗚翰樂還曾安排了足夠多的計劃,可看著現在的形式,就算是有了周詳的計劃也會因為對方的不安分而不斷的更改,索性直接迎頭直上,隻是之前由邊飛天率領的先頭部隊在最後一刻變成了嗚翰樂。
李風鸞看著那個身影穿著銀色的鎧甲,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暴力的狠決,手中的刀劍第一時間飛了出去,噗的一聲血濺揚起,頓時震天的廝殺聲從山的那一頭穿了過去,伴隨著李風鸞的一聲怒吼,她從後麵包抄,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兩軍交鋒,最後的一場廝殺見證了長達十幾年的匈奴人的攻擊地位開始轉變成了守。
這一場征戰足足的進行了三日,當第四天的早上的太陽升起來,亮光漸漸的照耀在每個人的臉上,嗚呼克拉從死人的堆裏麵掙紮出來,舉著手中的白旗,“撤兵!”
這樣一場耗費了接近一年的反擊終於在這一刻結束了征伐。
李風鸞將綁在手腕上的寬刀放下,單膝跪在地上,仰頭瞧著那個男子臉上的血痕,兩個人之距離兩個人之遙,之前的那一場惡戰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卻沒能將對方擊倒,若非嗚呼克拉發現自己帶來的人已經全書被砍倒,或許他還在想繼續征戰。
李風鸞走上前,對他伸著手,嗚呼克拉笑著,借助她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兩個人看著對麵身上的血痕和傷口竟然同時笑了起來。
遠處坐在馬背上的嗚翰樂勒緊了馬韁繩,他已經尋找了李風鸞兩天,可是戰場上的人都說沒有看到她,現在終於找到,卻看到這樣一個場景,他心痛的遠眺著,臉上的陰霾更加的濃重了,心中陡然生出一個想法,如果帶著自己的百萬鐵蹄現在就攻進去,是否可以直接拿下整個匈奴大地,聽聞在雪山的另一頭還有一片他們都不曾看到的地麵。
可這個想法依舊隻是一個想法,悄然的萌生出來,最後隻變成了一記塵埃,他低喝一聲,“收兵。”
邊塞傳來了好消息,王爺大勝,同樣,他的百萬雄師也被中原人知曉,在得知他當天沒有任何停歇的直接帶著李風鸞研製出來的殺死死侍的毒藥趕往京都,很多百姓們夾道歡迎。
曆時了半個月,一場因為周貴妃內外勾結而引發的戰爭就這樣平息了下來。
兩個月後的一個早上,天地都被霧氣籠罩,嗚翰樂從王府出來,坐上了一定漆黑的轎子,轎子緩緩的行進,最後在宮門前聽了下來,等待這裏的宮門侍衛們見到是王爺不等到了時間直接將宮門大開。嗚翰樂走出來,仰頭看著這個隱藏在氤氳的霧氣之內的宮殿,無奈的蹙眉,深吸一口氣。
是否要做皇帝,是否要繼續跪在別人的腳下,就在近日的一決。
可麵對著命運的還有正在被追捕的周非和已經消失了很長時間的暗夜。
據說,嗚翰樂的大批兵馬挺近京都城外的前兩天已經不知道了暗夜的任何蹤跡,卻發現了出現在周圍的周非。
追捕周非和暗夜的同時,嗚翰樂親自帶兵將京都內外足足搜查了三遍才肯將馬蹄子邁進京都之內。
此時的皇帝文順軒站在城門之上,手裏舉著聖旨,麵帶微笑,可他的眉目之上卻帶著幾分沉重,他知道,如果嗚翰樂將刀子戳進了自己的肚子,今天就會成為他做皇帝的最後一天。
但是,嗚翰樂隻是抽了一下馬屁股,馬蹄子在有些坑窪損壞的紅磚地麵上踩出一串哢哢的聲響,似乎都未看到他的出現,直接回了自己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