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順軒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門口的兩個影衛,知道他們平常不會亂說話,現在能跟自己說這麼多肯定是嗚翰樂已經定住了他們,並且其主要目的就是來羞辱自己。
叫他看看,自己一心要拉攏的人,現在卻反手傷了他最在乎的女人,心中是何種感受?
“現在就帶我去看看,快!”
可文順軒哪裏肯在這裏不動,必然是要出去看一看李風鸞的傷勢到底如何。
“回皇上,王爺交代,最近幾日都不能外出,有需要請王爺盡管吩咐,屬下叮當接近所能。”
“我就見風鸞,讓給!”
文書選幾步走到門口,怒瞪著眼前的兩人,怒吼聲穿透了層層疊疊的院子,傳到了前邊守在門口的李雲那裏。
李雲猛然抬頭,看著聲音的方向,起身走了過去。一路上都沒有人上前阻攔,她到了文順軒所在的院門前停了下來,望著院子裏麵的燈火通明和依舊在想方設法出來的文順軒,微微蹙眉,門口的影衛沒有阻攔她,她就知道自己是可以隨便進去的。眼下為了李風鸞的事情,她也想進去,周非現在在文順軒的手上,如果與此人說通了,是否會說服周非來給李風鸞診治呢?
李雲帶著如此的想法,邁進了院子,很遠就看到了那個正要硬闖出來的文順軒,可因為他的傷勢還沒有痊愈,估計功力還沒有恢複,所以此時,他要是硬闖,怕是真的拿兩個影衛沒有辦法。
文順軒很遠就看到了李雲朝著自己走過來,後撤幾步,保持著自己皇帝的身份,等待著李運一點點的朝著自己走來。
“皇上!”
李雲走近,微微拱手,穿著男裝的她英姿颯爽,臉上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不似從前的那種嬌慣,看著文書選的眼神也叫人知道她是曆經了多少戰事和生死曆練的人。
“你姐姐現在情況如何?”文順軒問她。
“暫時情況不好,一直昏睡不醒,身上重傷很嚴重,我們將姐姐留下的所有藥水都用上了,看就沒有任何效果,王爺說要元朗去找水仙,或者水仙的相公會有一些法子吧!”李雲跟著一聲長歎,微微垂眸,又靠近幾分,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進去後,影衛繼續橫在門口,兩人並排而立,好像一尊門神,隻留一點點的縫隙。
文順軒看了一瞬,回頭往房間裏麵走,坐在了桌子前,用手指碰了一下茶盞,確定茶水是溫的才提著茶壺到了一碗,給李雲也倒滿才將茶壺放下,而後也是一聲無比沉重的歎息上,說道,“如果水仙的相公也沒有辦法呢?水仙走了這麼長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是否救活了她相公尚且不知,就算救活了,是否會出手相助也是未知。”
李雲微微點頭,蹙眉將茶盞我在掌心,自己的手微微的發著涼,握著茶盞之後手心才覺得溫暖了一些,她低頭瞧著裏麵翻開的茶葉,上下翻滾了許久才漸漸的停下來,已經沉到了碗底的茶葉還在她的輕輕晃動之下飄動上來,而又繼續向下落下去。看的有些出神了,她也陷入了沉默。
本以為這一次隻是跟著元朗回京都隨便的走一遭,至於是否能夠幫上嗚翰樂將姐姐接回來都是做戲罷了,他們家人早就打定了主意,這件事要看李風鸞自己,家人盡管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理由,都會支持她,可不想,竟然才到這裏一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她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說,“皇上,你果真在乎我姐姐嗎?”
文順軒一怔,這件事隻從心底放著,是否有人看出來他從未在乎過,卻不想今日竟然被直接問了出來,這樣突兀的問題真的驚住他了,很長時間的沉默之後他點頭說,“是。”
“如此,不管你與我姐姐之間將來是否有牽扯,都不會加害於她對不對?”
文順軒沒有說話,想到之前在宮中的時候知道李風鸞會逃出去,他當時曾有過想法要對李風鸞動粗,可自己還未狠下心來,就被李風鸞用刀子刺中了心口,她使勁皺眉,良久搖頭,“不會!”
“既然這樣,你可否去說服周非,叫她幫忙呢?”
文順軒沒有任何遲疑的搖頭拒絕,“不可。”
“為什麼?現在與我姐姐醫術差不多的人就隻有周非和暗夜了,暗夜肯定不會了,可是周非不同,她現在已經被暗夜拋棄,如果我們收留她,放她一馬,她還會加害於我們嗎?”
“你太天真了。”他焦急的站起身來,在李雲的麵前慢慢踱步,跟著又坐下來,說道,“周非與你姐姐之間的恩怨你難道還不知,周非能從暗夜那裏出來就是因為你姐姐給她下了毒,每日隻要她一旦睡著就會被毒藥折磨,現在已經不成樣子,就算我想放過她,她也不能走出地牢了,自己尚且不能自保,還如何救你姐姐,如果換成是別人或許會想到一旦風鸞出事她就徹底的沒命了,可現在是殺人不眨眼的周非,並且,你可知,她擅長的便是毒藥,卻不知致命救人,在她的手上隻有毒藥沒有解藥,如果有,為何自己不能解了身上的毒?你太天真了。”
李雲知道他生氣的緣由,是因為自己太過天真,這是已經跟他說了理由,如果沒有說直接去帶人找周非,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她知道自己沒有姐姐的本事和聰慧,一旦被周非的三言兩語騙了去,豈不是就釀成了大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