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狼群是藍色的記憶 邂逅狼群一生情結(1 / 3)

狼,現在的孩子隻能在動物園看到的一種犬科動物,一種凶狠的動物,也是一種智慧的動物。當今社會,除了動物園外,就隻能從電視劇、電影和小說中了解狼了。對木子的女兒來說,狼隻是一個傳說,一個遙遠的名字而已。但是,木子的童年卻與狼產生了交集。對於木子來說,狼不隻是一個名字,一種符號,而是他生命中的眾多過客之一,也是他記憶的一部分。

木子對狼的了解,也是從故事開始的,是從母親和奶奶嘴裏的故事開始的,是從煤油燈下開始的。木子記得,有一次晚上,他好像很淘氣,不睡覺,奶奶就說:“趕緊睡,要不然狼就來了,狼會把晚上不睡覺的孩子叼走的!”。木子根本沒有聽奶奶的,也不知道狼是什麼,就問奶奶:“奶奶,狼是什麼?我不怕它!”。奶奶說:“狼是一種很凶狠的動物,會吃人的。經常在晚上出來,專門叼不聽話的小孩子!”

木子信了奶奶的話,很害怕,用被窩蒙著頭,沒有再淘氣。

後來有一次吃午飯的時候,母親讓木子白天就在家附近玩,別亂跑,還讓木子看緊妹妹,也別讓妹妹亂跑。母親說,前幾天有一個村裏的一個孩子被狼咬死了,咬死後叼走了。那天是白天,父母帶著孩子下地,去了一塊很偏遠的地,旁邊地裏都沒有人。父母就讓孩子在地頭玩耍,自己開始除草。父母擔心孩子走遠,還時不時回頭看看孩子。過了好一會,忽然聽見孩子在哭,回頭一看,一隻灰色的狼把孩子叼了起來,往遠處跑去。父母舉起手中的鋤頭,趕緊追趕狼,邊追邊撕心裂肺地喊:“打狼啊!救孩子啊!”。追了一段距離,眼看狼已經跑的有點遠了,已經開始在山坡上跑了。這個時候,遠處地裏的村裏都聽到了喊聲,都拿著手裏的農具開支追堵狼,邊追堵邊喊。聽見聲音的村裏都跑著幫忙追堵,都邊追堵邊喊。一會,追堵的人有好幾十個了,狼看到人越來越多,就扔下嘴裏的孩子,自己逃命去了。丟下孩子時,狼正好在一個小山坡上,加上正在奔跑中,所以孩子著地後就開始翻滾,一直滾到山坡下才停住。結果,孩子還是死了,被咬加翻滾,可憐的孩子就那樣離開了人世。孩子的母親當時就暈倒了。後來,聽說孩子的母親瘋了,每天在嘴裏喊“天殺的狼崽子”。孩子的父親也是一病不起。一個好端端的家庭,就被毀了。

木子聽完母親講的事情之後,害怕了好長一段時間。那段時間,白天都是在家附近玩,也緊緊地盯著妹妹。

後來,有一天早晨,木子還沒有起床,醒來後賴在被窩裏,聽見父親對母親說:“昨晚上有一隻狼在門口過去,我出去上廁所的時候從門縫看見了,從咱家門口過去直接到三姑家豬圈去了,一會就聽見一聲豬的悶哼聲,不一會就看見狼叼著三姑家的那隻小豬從咱家菜園子跑過去了。今天早上起來,我去菜園子,看見了狼的腳印,跟著走了一段,看見了狼的糞便。回來聽見三姑在找豬,就跟三姑說了,三姑氣的都快哭了。”

母親說:“狼太氣人了,別把三姑給氣出病了。好不容易喂了小半年的豬,多心疼啊!”

聽到這些後,木子再也躺不住了,起床穿好衣服,偷偷的去看父親說的狼的腳印和糞便。到菜園子,木子很仔細的找父親說的腳印,很快就找到了,是很大的腳印,五個腳趾很清晰。沿著腳印往前走,大概五十多米之後,在村裏大路旁的一條小路上,木子找到了父親說的糞便,是白色的,裏麵有很多毛,跟狗的糞便完全不一樣,比狗的糞便幹很多。木子沒有再往前走,他害怕了,怕再往前走會碰見狼。回來的時候,聽見三姑奶奶在門口大聲的罵狼,是帶著哭腔罵。那天,三姑奶奶罵了很久很久。

那天,父親在家的院子裏搭了一個簡易的小豬圈,晚上就把自己家的那頭豬趕到小豬圈,天亮了再趕到院子背後的大豬圈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木子就問父親:“爸,昨晚狼來了嗎?”

父親說:“昨晚上沒有來。狼來一次後,隔一段時間才會來呢。”

後來幾天,木子晚上都很害怕狼來,但又盼著狼來,都熬著不睡覺,聽狼的腳步聲,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一直沒有聽到過。

年底,各家都開始殺豬,準備過年。木子家的豬也順利被殺了。三姑奶奶家就隻能殺剩下的一頭豬了。三姑奶奶家人多,用一頭豬過年,有點少。

快過年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木子正在熟睡,忽然聽見院子裏哼的響了一下,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很瓷實,驚醒了木子。那天晚上月亮很亮,外麵跟白天似的。木子鑽出被窩,偷偷的把窗簾掀起一個小縫,從縫中看見院子的西南角有一隻狗,再仔細一看,跟狗不太一樣,忽然意識到是一隻狼。木子心砰砰直跳,都快到嗓子眼了,身體也一下子軟了,一點勁都沒有了。木子下意識的推了推旁邊熟睡的父親,小聲說:“爸,院子裏有一隻狼!”

父親沒有說話,翻了起來,從木子掀開的小縫中看了一眼,木子跟著看去,發現狼在簡易的小豬圈旁邊。父親慢慢拿起枕頭旁邊的手電,然後猛地一下掀開窗簾,打開手電,朝狼的方向照去。突然出現的光束,好像也驚嚇著狼了,木子看見狼猛的一下回頭頭來,眼中帶著一些驚恐,但更多的是凶狠,跟狗的眼睛完全不一樣,還冒著光。緊接著,木子看見那隻狼朝著大門的方向跑去,快到門口時,從大門旁邊矮出一截的豁口上跳了出去,然後消失在月光下。

大門旁邊的牆上雖然有一個豁口,但是豁口很小,牆還是很高,木子感覺足足有三個自己高。不過,木子看見那隻狼很輕鬆的從那兒跳了出去,震撼了木子。

那天晚上,木子躺著想了很久很久,一直在想那隻狼。以前隻是聽大人說狼,自己從來沒有見到過,那天晚上是第一次看見。

第二天一早,父親起來就開始修補那個豁口,然後在院牆頂上嵌了很多玻璃碎片。不知道是玻璃碎片起了作用,還是那天晚上來的隻是一個迷路的狼,從此之後,再也沒有狼光顧木子家的院子。

後來,木子開始打聽和關注村裏被狼叼走的羊或者豬,開始持續關注。如果發生了狼叼家畜的事件,木子就偷偷的去查看狼的腳印,還會收集狼的糞便。有的時候,他會喊上鬼傑,也有很少的時候,會喊上田鐸。在這些冒險和刺激的事情上,鬼傑很積極,田鐸就會有一些退縮。

收集了一些狼的糞便後,木子發現,狼的糞便被曬幹後很硬很硬,會變成更白的顏色,裏麵的毛慢慢會翹起來。當然了,這些糞便他都沒有帶回家,而是藏在村裏水塘附近的一個很小的洞裏麵。木子也不知道收集這些糞便幹什麼,隻知道自己停不下來,控製不知自己。鬼傑好像也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