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歡慶春節 喝酒吃肉(1 / 3)

村裏有了電視,那個寒假基本上是在看電視中度過。後來,村裏也來了鄉廣播站流動電影,還是木子的親戚,住在木子家,在村裏放了一周。電影是彩色的,白天的時候,可以在木子家從早晨一直看到天黑,天黑後就開始露天放映。

電視、電影,狂轟亂炸著整個寒假,三兄弟盡情享受著影視大宴。神雕俠侶、射雕英雄傳、封神榜,一步步大局入侵他們的世界,洗劫他們的世界觀,重塑他們的英雄榜、神仙榜。

在影視盛宴中,步入了春節。大年三十,中午的時候就開始寫對聯,家家戶戶都找村裏小學老師寫對聯。村裏隻有小學老師能夠寫得一手好字,每年大年三十一大早就開始寫,一直寫到晌午才能寫完。對聯寫好後,就貼對聯。貼完對聯,家家戶戶都在院子中央和灶台上擺放一個小香爐,用來在春節前三天早晚燒香祭天、拜灶。擺好灶台後,家家戶戶的男人們端著冥幣、茶、酒到院子不遠處的空地祭拜祖先,給祖先燒冥幣。祭拜祖先之後,村裏人會在天黑前吃手擀麵條,叫做“長麵”,寓意長長久久,風調雨順。吃完麵條之後,就坐在一起聊天、吃花生瓜子、吃蘋果等,叫做坐夜、守年。同時,會在廚房煮著年豬肉,在零點前後開始吃豬肉,吃完後繼續聊天或者睡覺。

大年三十,木子、鬼傑和田鐸都各自在家忙,沒有空閑出來。上午,他們各自在家開始裁剪白紙,將白紙裁剪成冥幣大小的矩形,然後用冥幣模子(村裏人都叫做“票方子”)在每張上麵印出圖案,製作出一張張冥幣。有的時候,先裁剪成矩形,然後印圖案。有的時候,先裁剪成一條條矩形長條,在上麵批量印上圖案,然後裁剪成一張張冥幣。冥幣模子是木頭的,在一個碟子裏有海綿一樣的東西,將紅墨水澆在上麵,用模子蘸一下,就可以在白紙上印出冥幣圖案。

製作冥幣,需要小半天時間。之後,他們需要找老師寫對聯,然後貼對聯。忙完這些後,太陽已經快落山了。他們還需要把自己的炮鋪到炕上烤一下,這樣放起來特別響。炕上的溫度正好能夠把炮烤的更幹而不至於烤爆炸。在烤的過程中,他們需要隨時觀察炮的溫度。

忙完後,吃完長麵,他們就從家裏出來,開始在村子裏活動。家家都在過年,所以他們活動的區域基本上是在村裏的廟裏。過年的時候,村廟的負責人會貼上對聯,掛上彩燈,擺上貢品,還會把鑼鼓擺出來,讓村裏人打,弄出動靜,以示過年喜慶氣氛。村廟彩燈有紅綠藍黃等各種彩色,木子他們感覺特別絢爛,很喜歡呆著那樣的燈光下。在絢爛的燈光下,打鼓敲鑼,不亦樂乎。

從小就會大一些鼓點,敲一下鑼點,所以他們配合的也很不錯,“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鑼點和著鼓點,在黑暗的空中回蕩,村裏每家每戶都能聽到,都知道廟裏熱鬧了,有人在歡慶。

“三弟你敲會,我去放一些炮!”鬼傑敲累了,把手裏的鑼遞到田鐸手中。

夜空中,木子的鼓聲獨自歡快跳躍。田鐸很快和進來,鑼聲和鼓聲短暫分離後又融合在一起。

那天晚上,兄弟三個人占著鑼鼓敲打了一個多小時,還覺得不太近興,鬼傑說道:“咱們玩會獅子吧?”

“好啊!”

“好!”

“三弟你先打會鼓,我和大哥先玩會!”

“好!”

於是在廟前場地上舞起獅子來。廟裏的獅子也在大年三十開放,村裏的人都可以隨意舞。田鐸打鼓,鬼傑做獅頭,木子做獅尾,在絢爛的彩燈下盡情起舞,沒有任何套路,沒有任何招式。

舞了一會,吳濤、王鵬飛、胡群都來了,慢慢的人越聚越多,廟裏人氣聚升。人多以後,廟裏的兩個獅子都舞起來了,一陣陣塵土在絢爛的燈光下揚起。

玩累了,各自回家回家,吃煮好的豬肉。大年三十的晚上,村裏人不能去別人家,隻能初一一大早去別人家拜年,所以隻能各自回家吃肉、睡覺。

初一每家每戶都吃的很早,孩子被從被窩裏拽出來,洗刷後去廟裏燒新年第一炷香。第一炷香越早越好,乞求平安多福。因此,有很多心非常誠的人都是在淩晨去燒第一炷香。

燒香隻能男人和男孩子去,所以木子跟著父親、二叔、三叔、爺爺、還有堂弟們一起去廟裏燒香。大人們在廟裏插香、祈禱,木子領著堂弟在廟外麵放炮,弄出動靜,在山穀間回蕩。大人們都等他們帶的炮快放完的時候,就喊他們去磕頭。磕完頭,新年第一炷香燒完,要是碰到其他家燒早香的人,大人們會聚在一起抽根煙,聊會天。孩子們還聚在一起打一會鼓,敲一會鑼,讓鑼鼓聲在山穀中回蕩會,讓整個存在聽到動靜。

燒完香後,家裏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吃豬肉,還有很多菜。木子家還是跟二叔家、三叔家合在一起,在木子家吃飯,將近二十口子人,特別熱鬧。鬼傑家也是跟大伯、叔叔們一起吃,也將近二十口子人。田鐸也是,家家戶戶都是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新年第一頓飯,都以豬肉為壓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