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李芳很少再去鬼傑家。那天之後,他們再也沒有欺負過女生,李芳也不再欺負小玉。
在經曆了兩個寒假兩個暑假之後,他們都升到了五年級。在三年級、四年級的八次考試中,基本上都是小玉第一名,木子第二名,鬼傑第三名,田鐸第八名,前十名的其他名次都是別村的學生。
沒升到五年級的時候,他們非常羨慕五年級的學長,覺得老師總是對他們非常好,給每個人都單獨輔導。他們總是有很多特殊待遇。等他們自己升到了五年級,才發現不是那樣的,他們所有的特殊待遇都是為了讓他們考出很好的成績,在全鎮統考中考出很到的成績,為學校爭得比較考前的名次。特殊待遇就是沒有時間玩,每天有做不完的作業和題,所以五年級他們都變得消停了許多。人生本不就是這樣嗎,在城裏麵的,羨慕城外麵的;在城外麵的,羨慕城裏麵的。在羨慕中,往往會忽略一些視野所及之處的風景,往往會忽略一些圍繞在身邊的美好,也往往會忽略一些本該珍惜不再擁有的東西。如果有一天,能夠頓悟擁有的就是最珍惜的,擁有的就是最幸福的,也就不再羨慕城裏城外了。
五年級最後一次考試是參加鎮裏的統一考試,通過選拔,就到鎮中學讀初中。木子他們是最後一屆五年製的小學生,比他們低一級的就需要讀六年小學。這一點也讓他們驕傲了很久,覺得他們是很幸運的一代,能夠承上啟下。雖然五年級比較苦,但他們還是想盡辦法玩,特別是在暑假和寒假,玩的更瘋,玩的更野。在暑假放驢的時候,兄弟三人一出村,如果沒有人,就找一頭驢騎著,來回都騎。
每年六一兒童節,聯合小學都舉行表彰儀式,表彰每個年級的前三名,發獎狀和獎品,獎品就是一個硬皮的筆記本。那個時候,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硬皮的筆記本,所以作為獎品的筆記本非常珍貴。在村裏小學的時候,也是到聯合小學參加表彰儀式,也都是把各村的一年級、二年級同學的成績放在一起比較。在三年級和四年級的時候,木子和鬼傑都能夠獲得獎狀和獎品。五年級他們提前舉行了表彰儀式,木子和鬼傑也拿到了獎品。之所以提前舉行,是因為鎮裏的中心小學六一兒童節當天舉辦盛大的表演活動,邀請所有的村裏小學去觀看,也邀請其他小學參與表演。其他村的聯合小學表演節目的都很少,木子他們學校也沒有參加表演,隻是放假,讓學生家長帶著學生去觀看。
這天,聯合小學的學生都去了,都是在家長的帶領下去的。木子、田鐸和鬼傑也去了,不過是自己去的,是坐著張大光父親的三輪車一起去的。在去之前,父母都給他們沒人一點零花錢,讓他們到鎮裏買零食吃。木子父母給木子五塊錢,鬼傑父母也給他五塊錢,田鐸父母給他十塊錢。三個人還是把錢收到一起,共同支配,由木子統一保管。
到了鎮裏,路上人已經非常多。鎮子的主幹道是一條很寬的馬路,有六米多寬,兩裏多長。馬路兩邊都是整齊的平房,都用來做商鋪和店麵,大多數是商店和小賣部,還有個別是修車鋪、裁縫鋪、理發館、菜鋪等。鎮子還有一些岔道,有牲口市場、木材市場等。每逢農曆二、五、八結尾的日子,都是鎮裏趕集的日子,商鋪都會把部分貨物擺在門口叫賣,各村的人都從四麵八方來到鎮子趕集,購買所需貨物,非常熱鬧。
他們到鎮子的時候,人已經非常多,主道路上都是人,隻有擠著才能往前走,三輪車根本開不進去。所有,張大光父親就把三輪車停到了他們進入鎮子的路口,然後走進去。擠到鎮子的大道後,發現更加擁擠,來的人特別多,大多數都是孩子,都是鎮中心小學兒童節表演。在他們的印象中,就算過年前臘月的最後幾個趕集日,也沒有那麼擁擠和熱鬧。
由於和張大光的父親約好結束後在停三輪車的地方見麵,所以木子、鬼傑和田鐸很快就擠到前麵去,消失在人群中,沒有和張大光、吳濤等人在一起玩。他們先跑到一個小賣部,買了三根冰棍和三袋瓜子,花了九毛錢,然後直奔鎮中心小學。
到了鎮中心小學門口,遠遠看見人頭攢動,校園裏已經有很多人了。中心小學就是氣派,大門都比他們聯合小學氣派很多。進去後,有很多小花園,裏麵開著各種花,非常漂亮。教室也有很多排,整齊,嶄新,寬敞。他們繞過教室,走到操場,更加氣魄,操場比他們聯合小學大三倍以上,有三個籃球場,還有很多乒乓球台子,還有足球場。
操場裏人已經非常多了,在靠近教室的一端,搭起一個台子,上麵擺了幾張桌子,放了一個曆史話筒,還有幾個大音響,正在放著節奏非常歡快的音樂,木子他們第一次聽到這種音樂,不知道是什麼音樂,也不知道叫什麼,隻是覺得節奏很歡快,聽著非常舒服,有點讓他們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