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芝加哥街頭一處私人銀行兩側已經被暫時封閉道路,正在準備拍攝一處街頭戲份。
銀行裏似乎被一片生死攸關的氣氛籠罩,幾個帶著各式各樣小醜麵具的男人,要這家銀行裏肆無忌憚的搶劫,幹脆利落的搶劫,然後彼此自相殘殺。胡一飛走了好幾次戲,一開始是龍行虎步,看了回放之後自己不住搖頭。然後鬼鬼祟祟左顧右盼,之後再次重走。淡定從容,緊張節奏……都感覺不行,他個子不低。走起路來無形中會帶有一種氣勢,這給他演這個角色會多出許多變數。並不是說這樣演就不好,在外人看來都沒有問題,隻是胡一飛自己知道,這些姿勢都還不夠好。
前世,為了拍好小醜這個角色,希斯萊傑將自己關在酒店裏一個月,仔細研究小醜的心態,將自己完成沉入小醜的角色之中。這些當然會有許多虛假宣傳的,是在希斯逝去後的溢美之詞,和電影的宣傳稿件更多一些。
胡一飛入了這一行,才知道一個毒不離手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專注的將自己鎖一個月。但希斯對於小醜的確有很深的自我研究。胡一飛也許演技上還有差距,可他有外掛,加上這個世界裏從始至終,都是他接觸這個角色最多的,理應對小醜有更深的了解。
還沒開機,他就帶著小醜麵罩,已經在現場來回走動了好久。
劇組人員奇怪看著他帶著麵具不停走動,卻沒有人打擾,直到一次胡一飛似乎走累了,背部微微佝僂。又來回走了一遍後,心裏頓時一突,他有了感覺,馬上喊道:“準備開拍。”
在這個過程中,麵具一隻沒有離開臉。
“Action!”
一道遠景鏡頭緩緩拉伸到一棟摩天大樓的玻璃牆上,驟然玻璃從內向外破碎開來,露出兩個正在作案的小醜麵具。發射索道槍,從一棟大樓空中飛馳到另一棟大樓樓頂,開始作業。
鏡頭一切,對準街頭十字路口候車亭處一個佝僂北影的背包棕綠色長發男,準確的說是他手裏的那張銀白色麵容嚴肅的小醜麵具。一輛汽車飛馳而至,他毫不遲疑帶上麵具上車,進入車中就開始調整自己的槍械:“三個臭皮匠,開始幹活嘍~”
“這就開始了?就咱們三個?”
“還有兩個在樓頂,每人分一份,五份可不是小數……”“六份,別把策劃人給忘了。”“他可倒好,出了個小主意,就像坐著白吃。”……“我知道為什麼大家交他小醜,聽說他喜歡化妝。”“化妝?”“對,用來嚇唬人,比如說戰妝,在戰鬥前塗抹在臉上的油彩。”……
一係列碎小的故事快速拍攝完成,三個臭皮匠就衝進了銀行裏。
朝天開了一槍,整個銀行就全亂套了。吵吵嚷嚷著仍由幾個小醜幹完整個搶錢過程。然後又一個接一個槍殺了自己的同夥,但故事當然不會這麼輕易……
“……錢真他麼的多,如果小醜那小子夠聰明的話,他真該讓咱們開輛大點的車來。”背錢出來的衝天發型小醜同伴拉響槍栓,指著小醜胡一飛,“我敢說,小醜交代過,一旦裝完錢就讓你殺了我。”
胡一飛看了他一眼,卻自顧自看了看手表,“不不不,我要殺的是大巴司機。”
他怪異的歪著脖子,移動了兩步,整個人的氣質頓時顯得不同起來。一輛大巴車驟然撞破牆壁,衝了進來,將最後一個小醜撞死。
“你以為你很聰明?花錢雇傭你們的人…會讓你的下場跟他們一樣。以前的壞人,是很講原則的。榮耀,尊重,看看你們,你們能講什麼原則?”
胡一飛歪著脖子,佝僂著背部,盯著地上中槍的保安走了過去,將一個拉開了手環的手雷塞進他的嘴裏,“我的原則就是,殺不死你的東西,會讓你變得……”他解開了小醜麵罩,露出裏麵一張更加醜陋的小醜妝容臉,在保安瞪大眼睛的眼神裏,咧嘴一笑,說道:“更加怪異!”
上車開車,將大巴駛入一隊路過的學校大巴車隊中。交錯而過的,正是來晚了的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