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掩月,時至午夜,一高一矮兩個黑影在夜幕下飛速的移動著,那矮小的影子雖然隻有二尺多高卻身形靈活,每一次跳動都離地三尺快若疾風,他身後跟著一個足有三丈高的身影,那身影下肢短小,上身臃腫,竟還有兩顆頭顱?!
蟒天剛一麵施展輕功一麵竊笑,這深更半夜的,二尺高的胡天龍和背著張道一的狼天霸,怎麼看都十分的詭異,也就自己還挺正常。
蟒天剛不知道,他喝多了酒早已現出了原形!一條三尺多長的綠色蟒蛇,正不停的跳躍前行,此刻,若是有人看到他,那才真的會被嚇死呢!
三個人離開東西村向西北行進了半柱香的時間,終於看到了東西村的祖宗祠堂,那是一間不大的灰磚房,胡天龍推開陳舊的木門,狼天霸放下張道一,張道一活動了一下四肢,轉過頭尋找蟒天剛。
他剛轉過頭,便看到一條張著血盆大口的蟒蛇向自己飛來,張道一嚇的‘媽呀’一聲跌坐在地上,狼天霸聽到張道一的聲音,‘嗖’的一聲跳到張道一身邊,等他看清楚那條蛇,忍不住罵出聲來:“蟒天剛,深更半夜的你要嚇死人嗎?!”
那綠色大蟒落到狼天霸麵前,口吐人言說道:“老狼,休要胡說,我怎麼嚇人了?!”
狼天霸扶起哆嗦著的張道一說道:“蟒天剛,你要是喝多了就別來,你都現原形了,還在空中飛,莫非是要故意嚇唬張道長嗎?!”
蟒天剛驚訝的說道:“是嗎!?我現原形了嗎?!”
隨後,青光一閃,綠色的大蟒蛇瞬間變成了一名高大的男子。
張道一看著蟒天剛仍然驚魂未定,胡天龍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張老道,快過來看看,這東西村不簡單呐!”
好在胡天龍咳嗽了一聲,不然張道一又嚇了一跳,他跟在胡天龍身後走進了祠堂,胡天龍指著供桌上最中間的牌位說道:“張老道,你看看。”
張道一借著微弱的月光,讀著牌位上的字:“陳氏先祖友仁公之位。”
張道一反複讀了幾遍牌位上的字,覺得沒什麼問題,便問胡天龍:“胡仙護法,這個叫陳友仁的有什麼問題?!”
胡天龍笑了笑,說道:“說起這個陳家的先祖陳友仁,或許道長不知道,可是若說起陳友仁的兄長,想必道長就聽說過了。”
“哦?!胡仙護法,陳友仁的兄長是何人?!”
“漢王,陳友諒!?”
“漢王?!本朝沒有異性王?!更沒聽說分封過什麼漢王!等等,你說陳友諒?!”張道一重複了‘陳友諒’的名字數遍,終於想起來了。
“莫非,胡仙護法說的是同本朝太祖洪武皇帝陛下爭天下的陳友諒?!”
“不錯,就是他,這陳友仁便是陳友諒的親弟弟。”
說罷,胡天龍將供桌上的一把匕首遞給了張道一,借著微弱的月光張道一仔細看了看匕首,這匕首不過才三寸長,手柄上鑲嵌著三顆寶石,張道一拽出匕首,頓時,一道寒光在陰暗的祠堂中閃過,“好鋒利的匕首,這定是個削鐵如泥的寶貝。”
胡天龍笑著說道:“不錯,確實是件寶物,你在仔細看看匕首的樣式!”
聽了胡天龍的話,張道一又仔細的端詳了一遍匕首,這匕首造型古樸,直刃直柄細血槽,刀尖似牛耳,刀柄和刀鞘似乎都是純銀打造,除了手柄上的寶石再也看不出有何名貴之處。
胡天龍悠悠的說道:“這匕首,與其說是匕首,不如說是短刀,而且還不是中原之物,應該是蒙古人貼身佩戴的短刀。”
“蒙古人的短刀?!”
“不錯,我在世間行走千年,這件物什的年代我不會看錯的,這定是蒙古人的東西,你想想,一個太行山中的偏僻小村怎麼會有蒙古短刀,而且,這刀柄上的寶石也是真的。”
張道一震驚的看著手裏的短刀,他摩挲著刀鞘上的紋理琢磨到:這東西村的創村先祖陳友仁,莫非真是陳友諒的弟弟?!
張道一正想詢問胡天龍還有沒有其他證據,狼天霸忽然走進了屋子,說道:“道長,胡道兄,這地方挺邪門啊,你們快過來看看。”
三人走出了祠堂,狼天霸指著祠堂後麵的一處小山丘說道:“快看。”
張道一甩臉一看,頓時愣住,漆黑的夜裏那一彎新月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從紅色的月牙中射出一道細小的白光,那道白光從天而降,徑直落在小山丘正中央的一座大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