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一在無盡的黑暗中奔跑著,雖然不知道跑了多久可他並不覺得累,他邊跑邊想著一個問題:我為什麼不餓呢?!這裏雖然沒有太陽和月亮,更沒有沙漏和日晷,可張道一自身生活極其規律,每天什麼時辰睡覺,什麼時辰吃飯,他都很準時,在這裏,他並沒有感到明顯的饑餓,可身體的生物鍾總是在固定的時間告訴他,他該吃些東西了,就在他想坐下來休息休息的時候,一個光團忽然出現在張道一的腳下,緊接著一陣耀眼的白光弄得張道一眼前一花,隨後,一陣莫名的眩暈感襲遍了他的全身,他甚至聞到了一股很大的酒味,張道一覺得胃裏翻江倒海很是難受,他睜開眼睛,勉強的說了一句:“水。。。。。。”
一直照顧張道一的狼天霸,見張道一緩緩睜開了眼睛高興的大聲喊道:“張道長醒了!大家快來看看,張道長醒了!”
土地神興衝衝的趕了過來,他正想去詢問張道一的狀況,卻被蟒天剛攔在了一旁,他悄悄的對土地神說道:“神君,您先別急,咱們得先弄清楚狀況,萬一還是那個什麼如意呢?!”
聽了蟒天剛的話,土地神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如意寶兒醉酒鬧事的場景,他立刻停下了腳步,張道一依舊很難受,他再次重複了一遍:“水。。。。。。”
山神仔細的聽了聽張道一的聲音,說道:“這次的聲音可不像剛才那麼娘了,我看八成是張老道本人,不是那個什麼如意寶兒了!”
胡天龍晃著小腦袋來到張道一近前說道:“姓張的,你看我一眼!”
張道一無奈的看了一眼胡天龍,他腹中饑餓,渾身沒有力氣,胃裏翻江倒海還一身的酒氣,全身又酸又疼無一處不難受,胡天龍可不管這些,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張道一的眼睛看了半盞茶的功夫,這才回過頭對土地神說道:“神君,沒錯,這肯定是張老道,錯不了,錯不了。”
人群中傳來一陣笑聲,土地神鬆了口氣,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剛才那位耍酒瘋的姑娘,張道一張著幹澀的嘴艱難的說道:“水。。。。。。”
月圓將滿,今夜喜事連連,東西村中陳念祖家的院子裏,此刻熱鬧非凡,三張大桌子和數十位飲酒的大漢擠在陳家的院子裏,曹國忠和蘇萬坐在頭一張桌子上,陳念祖在旁作陪,安陽來的兵勇和錦衣衛都除去了官服和兵甲,眾人稱兄道弟推杯換盞,曹國忠舉起酒杯衝一位手持紙扇的黃袍書生說道:“今日能認識黃先生真是幸會,先生博聞強記博古通今,真是世間奇人,不過,蘇某不懂,似先生這樣的能人為何會到東西村這般偏僻的地方呢?!”
黃天剛手搖紙扇說道:“曹大人,我平日裏最喜歡雲遊,這太行山脈我也是傾慕已久早就想遊曆一番,不過,到東西村卻是要來清算一筆舊賬,前些時,陳村長應該見過我吧?!”
聽了黃天剛的話陳念祖嘴角一抽,心說:我的祖宗,你把我牽扯進來幹什麼,有什麼事你自己跟官爺們說不就得了?!可陳念祖隻是想想,他還不敢不答話,“啟稟二位大人,這位姓黃的神仙,確實是前些時來過我們東西村,當時張道長也在場。”
曹國忠一直在想張道一的事,對別的事都沒有興趣,他聽陳念祖提到了張道一便順口問了一句:“哦?!張道長也在?!”
黃天剛搖著扇子說道:“何止是在?!還不打不相識嘞!”
說罷,黃天剛用扇子敲了一下黃大將軍的頭,後者嘿嘿一陣傻笑,隨後,繼續啃他的肥雞了。
聽了黃天剛的話,蘇萬和曹國忠把目光投向了陳念祖,陳念祖嘴角一抽,急忙把黃大將軍尋仇賈有道的事,張道一力挫黃大將軍的事,還有黃大將軍請黃天剛來幫忙,卻巧遇胡天龍和黃天龍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直說了半個多時辰才把所有的經過都講完,把蘇萬和曹國忠二人聽的雲裏霧裏,蘇萬一直對這些事都不太信,如今,陳念祖說的這麼玄乎他更不信了,曹國忠倒是信這些事,可他不相信這種窮鄉僻壤會有什麼世外高人,二人對視了一眼,沒有做聲。
黃天剛也是個走南闖北的人物自然能看出二位官老爺的不削,他扇著紙扇走到陳念祖家的屋簷下,指著一口井說道:“陳村長,我說件隻有你們陳家人才知道的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