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城外十裏亭,經百年風雨如今自成一景,它背靠千年古城,遠觀群山翠柏,雄視浩瀚運河,獨居道路要津,這亭下,無數文人墨客留詩懷念,多少往來官員灑酒惜別,喂,你們兩個後輩,我一個老人家舉著銀票半天了,你們倒是接過去啊!”孫乾一看著萬家燈火的開封古城尷尬的說道。
孫乾一拿著銀票的手僵在半空中都有一盞茶的功夫了,可就是沒人去接他那張銀票,張道一看著那張銀票始終猶豫不決,司徒白羽雖然雙眼放光的看著銀票,可她並不傻,這張銀票的分量可不一般。
張道一覺得自己初到開封府如此對待孫乾一總有些不妥,便想第一時間接過銀票,可就在他的手伸出去的時候,綠傘仙忽然傳音張道一:“張道長,周王府的銀票可不是那麼好拿的,這孫管事都還沒說有什麼事要求你,就先把銀票給了你,這裏邊的彎彎繞你可要想清楚。”
綠傘仙的這番話生生的讓張道一放下了伸出去的手,胡天龍見張道一沒去拿銀票有些著急,晃著小腦袋傳音說道:“道長,有這麼大的便宜你為什麼不占?!快接過那張銀票啊!”
張道一急忙把綠傘仙的話同胡天龍說了一遍,胡天龍思慮半晌,答道:“看來這開封的水很深啊,看這意思,這姓孫的不一定心懷好意,他既然是金主,就應該懂規矩,照理說,他不會幹挖牆角的事,可他現在的意思太耐人尋味了,這錢咱先不拿。”
張道一點了點頭,胡天龍眯著眼睛看向了亭子的方向,他好像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些什麼,可離的太遠,他又不敢肯定。
司徒白羽看見張道一伸出了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說:蠢道士,你要接了這張銀票,咱倆可就都有麻煩了。
司徒白羽見張道一沒拿銀票,而是把手放下了,長出了口氣,她麵色不善的衝孫乾一說道:“孫老爺子,您給張道長銀票是王爺的意思,還是您自己的意思?!”
“嗯。。。。是誰送的有什麼要緊?!”
“那當然有區別,王爺已經委托我全權處理那件麻煩事了,如今再給張道一銀票,是不是讓張道長來管那件事?!王爺的意思是不是讓我操那份心了?!”
孫乾一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說道:“司徒姑娘,無論是我還是王爺,都希望能圓滿解決那件事,無論是誰,辦妥那件事都是王爺的功臣,開封的功臣,朝廷的功臣。”孫乾一說罷,一抖袖子收回了銀票。
司徒白羽眉毛一挑,昂頭說道:“孫老爺子,張道長是我請來的客人,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他,張道長,走吧,隨我入城。”
說罷,司徒白羽衝綠傘仙說道:“啊綠,走了,回城了。”
“哦。”
綠傘仙點了點頭,從花籃中摸出兩朵完整的紅花,手掐紅花念誦道:“紅花化作狀元馬,馬行千裏踏飛花,碧霞元君一道令,草木花葉盡成兵。紅花化馬,急急如律令。”
飛花飄散於夜空,花香隨秋風而動,兩朵紅花晃晃悠悠飛離了綠傘仙白嫩的手,還未落地就變成了兩匹神駿的高頭大馬,駿馬嘶鳴猶如龍吟,司徒白羽驕傲的翻身上馬,朝目瞪口呆的張道一說道:“張道長,上馬。”
張道一震驚異常,他見過土地神施展過類似的神通,可那會,大家是魂魄之身,紙馬紙劍就能湊合用,可綠傘仙的法術卻不同,她竟能以飛花化馬,還能讓人騎在馬上?!
張道一忐忑的上了馬,生怕那馬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而垮塌掉,司徒白羽仰起頭策馬而去,張道一緊跟其後,四位公子竊竊私語了一番都沒有動,那四位小姐向孫乾一告了罪,回到自家的車駕上離開了十裏亭,綠傘仙來到孫乾一近前,笑眯眯的說道:“孫管事,小羽還是個孩子,您千萬不要和他置氣,告辭了。”
說罷,綠傘仙從花籃中扔出一把花瓣想要借花遁去,孫乾一輕哼了一聲,語氣不善的說道:“啊綠姑娘,王爺對那件事十分重視,已經給國師寫了信,我相信國師不日便有回音傳來。”
聽到國師的名諱,綠傘仙瞳孔一縮,卻隻是回頭笑笑,踏花而去。
孫乾一看著遠去的飛花,一拂袖子,喝罵道:“什麼東西,不過是巫婆神漢之流罷了,牛氣什麼?!在牛氣,她爹不也是個瘋子嗎?!”
四位公子中的一位,歎了口氣,上前說道:“孫先生勿氣,家父前些時得了幾兩武夷山的好茶,雖然飲用了許多,卻還有些留存,我昨日討了一兩,這就差人拿來孝敬孫先生,孫先生切勿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