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兵馬司東城巡檢蔡大人,被身無官職的牛公子打了三個嘴巴子鬱悶異常,他在心中把牛公子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張了半天嘴沒說話,楊公子眯著眼睛,慢聲細語的說道:“算了,都別鬧了,蔡大人,今天這場亂子,在咱們開封府可是罕未曾有,巡街捕頭,城防兵勇都沒能趕到,兵馬司的人能先到場,確實有楊大人的功勞,可是,在下要提醒蔡大人,我和牛老弟都是家中獨子,若是出了事,楊指揮使和牛副指揮使一定第一個拿你問罪!”
說話間,楊大公子一甩袍袖,把巡檢老蔡晾在了一邊,徑直來到了司徒白羽的身旁,不停的噓寒問暖。
楊公子這話說的字字誅心,蔡大人暗暗攥拳卻沒說話,隻在心裏暗罵道:咬人的小狗崽子,老子大小也是個從六品的武將,朝廷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就算我得罪了正副兩位指揮使,兩位大人也不能無故殺害我,無非就是穿個小鞋,把老子調去守邊關,或者帶兵剿匪罷了,大不了是九死一生,要是真把老子惹急了,老子也不讓你們好過。
東城巡檢老蔡還真是挺忌憚牛楊二人的身份,可這姓牛的小子也太不給麵子了,竟當眾打了他,他總覺得自己下不來台。
張道一看著昂頭挺胸的牛楊二公子,心裏很不舒服,怎麼說那個什麼蔡大人也是個從六品武將,這姓牛的隻是個紈絝子弟,可紈絝公子憑什麼敢打朝廷的六品官員?!就憑他們有個有權有勢的爹?!張道一搖頭悲歎道:兩個三品大員的公子就如此蠻橫,封疆大吏,王侯世家的公子們又會如何呢?!京城裏那些真正的權貴們又會如何呢?!張道一甚至不敢再想下去了,這樣的家國怎能不危?!戰事怎能不敗?!真是可悲!可歎!
就在張道一莫名悲傷,牛楊二位公子趾高氣昂,巡檢蔡大人暗氣暗憋的時候,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忽然一陣大亂,雜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位俊俏的公子哥騎著一匹白馬,疾馳而來,他身後,一百餘騎兵緊緊跟隨,那俊俏的公子看到牛楊二人,高聲喊道:“二位賢弟不要慌張,哥哥我前來助陣了。”
楊公子甩臉觀看,一見領頭的是騎白馬的俊俏的公子,便高興的連連揮手,衝司徒白羽說道:“小羽快看,馬大哥來了。”
楊公子話音未落,一百餘騎已經來到近前,那俊俏公子翻身下馬,來到司徒白羽近前,說道:“小羽,我正要去你家找你,走到半路聽說出了亂子,便折返回去找我家老爺子,帶來了督指揮使司一隊遊騎兵,我沒來晚吧。”
司徒白羽未及答話,綠傘仙搶先說道:“不晚,不晚,隻要來了都不晚。”
馬公子笑眯眯的拱手說道:“啊綠姐姐受驚了,小弟來遲了。”
牛公子牛氣衝天的說道:“馬大哥來的正好,咱們正想弄清楚這夥賊人的路數呢。”
綠傘仙撫弄著一縷青絲,笑眯眯的說道:“不用去查了,這夥賊人的路數我清楚,今天早晨,有人來找小羽算卦,說是綢緞莊的吳百萬,可小羽搖卦發現,這吳百萬竟然死了三年了,那來人聽了小羽的話驚慌失措的跑了,我同小羽原本並未理會,應了周王爺的邀,去王府赴宴,哪知剛走到這,就遇到了刺客,這是不是也太巧了?!”
一聽說是綢緞莊的吳百萬,牛公子立刻來了精神,“呦嗬?!還有這事?!如果屬實,這可就是件大案子了!那個什麼巡檢,你過來。”
牛公子吆五喝六的,東城巡檢老蔡心裏當然不爽,可他就是有一百個不願意,也不敢造次,這位馬公子的老爹可是督指揮使司的正指揮使大人,是豫州品階最高的武官,掌管一州的兵馬,自己不過是個從六品的小蝦米,除非他不想在豫州呆了,不然,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不滿。
老蔡拉著個長臉答應道:“牛公子有何吩咐?!”
“來,來,老蔡,我今兒個給你個好活,帶你和小爺我發財去,若是啊綠姐姐說的屬實,吳百萬早就死了,那吳家的那夥人就是江洋大盜,咱們去吳家剿匪,順便把那些賊贓都帶回開封兵馬司去。”
牛公子邊笑邊搓著手,顯得無比猥褻,老蔡聽了牛公子的話雙眼放出了精光,暗道:沒錯,姓牛的說的對,如果今天當街行刺的真是假的吳百萬,那這夥人不是馬賊就是強盜,不管吳百萬還有沒有後人,都可以將吳府的財務定性為賊贓,賊贓這玩意可沒有具體數額,隻要能充公一個不錯的數目,上麵才不會管你有沒有私吞,你別說,這還真是個肥差!
想到這,老蔡立刻拱手說道:“公子所說,乃是剿匪大計,卑職人等皆聽公子差遣,來人,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