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神爺慘叫一聲,滿臉是血,栽倒在地,生死不知,在場眾人無不大驚失色,路神爺雖然神位不高,卻是位武職神官,竟然被這黑煞神一擊打倒?!這廝當真如此恐怖?!在場眾人一陣膽寒,不等眾人回過神來,黑煞神已經掉轉身形,殺奔牛頭鬼帥。
土地神見黑煞神衝牛頭鬼帥發飆,總算稍稍鬆了口氣,土地神的法力其實比路神強不了多少,路神好歹還是位武職神官,而土地神就是個文位神仙,爭鬥廝殺根本不是他的強項,他兩次偷襲黑煞神都已得手,卻對戰局根本沒什麼幫助,不是他不奮力殺敵,而是他法力太低,法寶太弱,此刻,他最怕黑煞神秋後算賬找他的麻煩。
牛頭鬼帥阿傍哥與土地神不同,他是位硬脾氣的人物,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黑煞神的對手,卻仍晃滅魂叉迎難而上,可那黑煞神到底不是個等閑人物,要不然,他也不敢大鬧開封,黑煞神原本揮向牛頭鬼帥的鳳翅鎦金镋,忽然掉轉方向,被黑煞神順手扔向了土地神,土地神一驚,慌忙側過身去,鳳翅鎦金镋帶著惡風從土地神肩頭飛過,土地神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黑煞神一陣冷笑,牛頭鬼帥一愣,怪叫一聲,舉叉刺來。
黑煞神不理會牛頭鬼帥,縱身躍向一旁,他那把鳳翅鎦金镋穿過大殿正門,直奔昏迷不醒的張道一刺來,金天霸和蟒天剛正護在張道一身旁以策萬全,眼見鳳翅鎦金镋飛來,金天霸急忙舞黃銅金鐧抵擋住鳳翅鎦金镋,隻聽‘當啷’一聲響,沉重的鳳翅鎦金镋砸在了地上,金天霸鬆了口氣。
可大殿外的黑煞神卻沉不住氣了,他早就料到土地神不敢硬接下他這一擊,他本想用這鳳翅鎦金镋毀掉城隍爺的神像,不管大殿中有多少神像,隻有城隍的神像神力最強,隻要能毀掉城隍爺的神像,就等於打開了一半‘陰域’的大門,可人算不如天算,昏迷的張道一正躺在供桌上,如果金天霸不抵擋這一下,那張道一就有性命之憂了。
發生了如此大事,張道一卻根本沒蘇醒,自從被包拯以正氣灌頂之後,張道一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在無盡的白氣中,一位身穿紅袍,頭戴燕翅帽的大儒,正站在虛空中用朱筆書寫詩文,一開始張道一隻是覺得這位大儒眼熟,卻想不起來他是誰,直到張道一讀了那首長詩: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
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
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
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
三綱實係命,道義為之根。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
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
陰房闐鬼火,春院閟天黑。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
一朝蒙霧露,分作溝中瘠。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
嗟哉沮洳場,為我安樂國。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
顧此耿耿在,仰視浮雲白。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
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簷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張道一才幡然醒悟!我的天呐,這不是《正氣歌》嗎?!莫非,這位大儒是文天祥?!
張道一急忙撩衣跪倒:“晚輩張道一,參見浮林道人,文山公!”
那大儒哈哈大笑,回頭說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快快請起。”
說罷,文天祥向虛空一招手,張道一便被一股力量攙扶起來,張道一正要說話,文天祥忽然擺手說道:“有些事,我能說,有些事,我卻不能說,所以,你先不要問,我告訴你,與包大人乃是正氣二使,我本人不在開封,另於它地鎮守‘陰域’,今日,包大人以驚天法力,溝通天罡正氣樞紐,把你的神識帶入了此地,你要好好聆聽吾所說的一切,不要問太多,有些事,你日後自當知曉!”
張道一還真有一肚子話要說,他有太多的事要問文天祥,要問包拯,可是這二位根本不給他機會,這讓他很鬱悶,可人家說了時間緊迫,他也隻有忍了,無奈的張道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