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九幽真君冷哼一聲,說道:“張道一,雖然是野狗妖偷走了你的肉身,做了這些惡事,可這些業障,你也有份,你若不好好懺悔罪孽,將來飛升之時,今日之事定會成為你的魔障!”
啊?!今日之事會成為日後飛升的魔障?!張道一的腦袋頓時嗡的一聲響,飛升羽化本就是逆天之舉,極其不易,如今又憑添魔障,令本就縹緲的升仙之路更加渺茫。
九幽真君又訓斥了張道一幾句,便起駕回幽冥界去了,張道一渾渾噩噩的跪在那不知所措,土地神拽起張道一,問道:“張道長,怎麼會出了如此大的紕漏?!這野狗妖是惦記你的肉身想要另作它用,他若是想要害你,隻需毀壞你的肉身,你就成了孤魂野鬼,萬劫不複了!”
萬劫不複?!是了,我的肉身本已衰老,幸得二郎真君垂憐,賜我喝了瓊漿玉液,固本培元,後又經酒神提點,方才脫胎換骨,有了修仙的資本,何其不易?!
悔不該當初不聽胡天花之言,以身犯險不說,還丟失了我那肉身,真是思慮不周,思慮不周啊。
土地神見張道一麵有悔色,歎了口氣,說道:“張道長,勿憂,勿憂,此事還有餘地,夜遊神君,不知張道長的肉身現在何處?!”
夜遊神似笑非笑的說道:“肉身現在何處還不好說,我來時已經有兩方人馬,都抓住了作惡的‘張道一’,眼下沒準正要二一添作五,把張道一分了呢!”
啊?!
張道一隻覺得眼前又一陣金星亂竄,險些摔倒,夜遊神嘿嘿的笑著,告訴張道一,他那肉身的情形。。。。。
六十裏外的一處破廟旁,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被雷電劈的渾身漆黑,暈死在亂草堆中,一位神將用腳踢了踢男子那赤裸的身體,咒罵道:“妖孽,看你還有何本事?!”
這位神將,頭戴鳳翅鎦金盔,手拿陰陽日月錘,身披火華金鱗甲,腳登金絲穿雲靴,他那一雙金睛,閃著懾人的神光,正是替黃河水君普降甘霖的水府太尉。
就在水府鱔太尉掏出捆仙繩,要捆綁赤身裸體的男子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喊道:“神將且慢,神將且慢。”
水府神將鱔太尉,回頭觀看,隻見一個亮麗的身影腳踏銀色大雕越飛越近,看年紀,那女子也就二十歲上下的樣子,她頭梳插花雲鬢髻,身穿淡粉桃花衫,柳葉彎眉櫻桃口,膚白若玉腮微紅,手捏一枝梅花,笑盈盈看向鱔太尉。
大雕飛到近前,那女子一揚手,把手中的梅花枝仍了出去,神光一閃,香風飄過,那枝梅花竟瞬間變成了一位貌美女子,這女子身穿玄青色長衫,衣衫上繡著鬥豔競芳的梅花,她抿嘴輕笑,拉住大雕身上那位雙十年華女子的手,飛身落向地麵。
兩個貌美女子飄身落地,銀光一閃,那銀翅大鵬雕化成了一位銀盔銀甲的神將。
鱔太尉暗自感歎道:“真是仙風道骨,神人之姿,比我這水府太尉,要微風太多了。”
那身穿玄青色衣衫的女子,道了個萬福,說道:“小女子,梅花仙子,拜見神將大人,不知大人,居於何府?!供何仙職?!”
鱔太尉將雙錘交於單手,抱拳說道:“原來是梅花仙子,姑娘請了,在下黃河水君座下,仙府領兵總管鱔太尉是也。”
這話若是讓旁人聽了,或許會對鱔太尉肅然起敬,畢竟是位水府的仙將,可梅花仙子聽了卻是一陣不削。
黃河水君即是黃河龍王,龍王主管水族,水中之仙都要聽龍王的調令,水中別的不多,就是水族多,水族多自然兵將也太多,龍王事務繁多,自然是管不過來的,如此便需要設立一些官職統轄諸事,這水府太尉便是領兵的實職,按說這是個有實權的職位。
可水府選拔仙官,與別處不同,有時不是看誰的武功高,仙法強便選誰來做將軍,而是看對龍王的忠心,這事說白了,全憑龍王個人的喜好,所以,龍王水府中的仙官往往在天庭沒有仙籍,有的甚至談不上有什麼修行。
梅花仙子怎麼說也是位半隻腳踏入地仙門檻的人物,對神將仙兵的出處都了如指掌,像水府太尉這種修為不確定,職位變化大的仙官,梅花仙子是不太感冒的,別說是鱔太尉,就是龜丞相她也不放在眼裏。
梅花仙子有將表文送達至龍王麵前本事,還會搭理這些水府的嘍囉嗎?!
她心中不削,臉上自然就流露出來了,語氣也沒有方才恭敬,梅花仙子輕笑道:“原來是鱔太尉,真是失敬失敬,敢問太尉,所捉的是何人?!是不是那作惡的張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