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飛奔而來,包老道啃著手裏的饅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你送我也沒用,你的事我管不了,城隍爺是真對你不滿意了。”
那身穿紅袍的胖子,邊擦著額頭鬢角的汗,邊說道:“老包,我不是來求你這事,我是來求你另一樁事的。”
包老道咽下饅頭,疑惑道:“你還能有事求我?!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好事,我不答應。”
身穿紅袍的胖子,焦急的說道:“老包,人命關天,你就行行好吧!”
包老道喝了口水,說道:“人命關天?!什麼事關乎人命?!”
身穿紅袍的胖子低聲說道:“前幾日,那位玲瓏小姐尋死覓活,我們家那位丫頭一直在郝府陪著,郝大人原來對張道一喊打喊殺的,說要為玲瓏姑娘出氣,為郝家爭臉麵。”
“可自從欽差大人給郝大人來了一封書信後,郝大人忽然沒了脾氣。態度轉了風向,想讓玲瓏姑娘就近結婚,趕緊嫁人,還接連找人提親,可玲瓏姑娘,心裏的結還沒打開呢,怎麼會嫁人?!”
“唉,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家丫頭愁壞了,她想讓玲瓏姑娘去你觀裏住幾天,躲躲郝家人,她再從中斡旋斡旋,勸說勸說郝大人。”
聽了胖子的話,包老道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不行,不行,這怎麼行?!郝家那潭渾水,我可不想攪和進去,你去告訴司徒丫頭,別讓她瞎忙活了。”
“郝大人忽然不讓玲瓏姑娘遠嫁福建,嫁給開封當地人家,是想用郝玲瓏嫁人後,那完璧的身份,替他們郝家洗刷汙名,他都不顧及他女兒的終身幸福了,還能有什麼事能阻擋郝大人嗎?!快讓司徒丫頭收手吧,惹急了郝大人,沒你們好果子吃!”
聽了包老道的話,身穿紅袍的胖子吃驚不小,“原來事情還有這一層意思!我說那郝大人,怎麼連門第也不顧及了,富商,鹽幫,隻要家裏有點銀子的,他都同意,原來是這個打算?!”
包老道收起水壺,搖頭道:“你別忘了,玲瓏姑娘隻是郝大人的三女兒,玲瓏小姐的兩位姐姐嫁的可都是京官,玲瓏下麵還有個弟弟,是郝大人的獨子,這些事,郝大人都要考慮,不可能全家背負著郝玲瓏這個包袱,這個汙名。”
身穿紅袍的胖子點頭說道:“不錯,包道長說的不錯,可是,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郝玲瓏遇到張道一,險些被張道一圖謀不軌的事,應該沒幾個人知道的,怎麼傳的這麼快?!不應該啊?!”
“那是野狗妖幹的!是野狗妖!”
包老道不滿的嚷嚷了好幾句,胖子嘿嘿一笑,不說話了,包老道順了順氣,又說道:“老胡,別的事你都反應不慢,可這官場的事,你火候還差的太多啊,郝大人在鹽運衙門,可是對頭不少的。”
身穿紅袍的胖子一拍腦袋,說道:“對啊,道長說的對,這準是有人故意要往郝家人身上潑髒水,對,肯定是這麼回事。”
包老道點點頭說道:“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應該能開點竅了吧?!讓郝玲瓏躲在哪也沒用,得幫郝家洗刷了汙名,這樣,郝大人自然不會再逼迫玲瓏姑娘嫁人了,去吧,你快回去商議的對策吧。”
“好,好,我這就去告訴我家丫頭。”
身穿紅袍的胖子邊說著話,邊掉轉馬頭,朝包老道拱了拱手,催馬而去。
包老道看著那胖子遠去的背影,長出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差點惹了個大麻煩,總算把瘟神送走了。”
一個騎馬的瘦高道士,回頭說道:“師傅,我總覺得您是在騙人家,且不說司徒白羽有沒有辦法替玲瓏小姐洗刷汙名,但是那郝大人的對頭也不能坐視不理,就憑司徒白羽的影響力,這事她能辦成嗎?!”
包老道笑道:“哼,就你小子精,別的事我可管不了,反正,這麻煩咱師徒是不能管,我走的時候吩咐了,不管什麼事,你那師弟不見到我寫的字條,是啥事也不會管的,隻要沒麻煩,關幾天廟門也不打緊。”
瘦高的道士想了想,還要說話,包老道忽然一敲瘦高道士的腦袋,瞪眼說道:“少說些沒用,抓緊趕路,譚崇道和張道一還等著咱們呢,咱們可是他們的救星!”
瘦高道人揉著腦袋,無奈的說道:“是嘞,師傅,趕路,趕路。”
包老道哈哈大笑,跳下矮馬,躺在車上說道:“到安陽的路,都是直路,你們順著走就行,我老人家好好睡會,說不定到了安陽,就不得安生了。”
說罷,包老道裹了裹道袍,翻身大睡,瘦高道人看了看越來越高的太陽,唱道:
天高雲淡秋風起,
豔陽當頭好光明,
半天閑雲飛野鶴,
一卷道書孕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