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玄武觀前(1 / 2)

“真是好大的膽子,在廬州城內,玄武觀前,竟然還有妖邪在此搗亂?!妖孽休走!”

譚崇道話音未落,一道青光便飛出了街角,張道一急忙拽出桃木劍,準備迎敵,那青光落在眾人麵前,竟化成了一名道士。

本已拽出一張符籙的譚崇道,看著道人打扮的魂魄,驚呼道:“嗯?!生魂?莫非是修成了離魂大法?!”

那魂魄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街角,化成一道青光飛入了道觀。

譚崇道看著道人遠去背影若有所思,程影的眼中微不可察的閃過一道殺氣,卻跳下戰馬,站在了張道一身後。

那位蔡捕頭肉眼凡胎看不見魂魄,隻看見張道一和譚崇道如臨大敵,四周卻空空如也,當即便被嚇的出了一身冷汗,他咬著牙拽出腰刀,喝道:“我乃廬州捕頭是也!何方宵小在此裝神弄鬼?!”

張道一翻了個白眼,說道:“蔡捕頭,沒人裝神弄鬼,是真有鬼,隻不過是你看不到罷了。”

一聽說有鬼,蔡捕頭和那四個差役被嚇得差點丟了魂,蔡捕頭顫顫巍巍的說道:“二位道長,小的已將二位道長帶到了玄武觀,既然二位道長要辦事,那小人便就此告退了。”

說完話,蔡捕頭也不等張道一和譚崇道回應,翻身上馬帶著四名衙役,直奔府衙而去,張道一搖頭苦笑道:“天下烏鴉一般黑,狗官都是一個模樣。”

程影哈哈大笑不以為意,譚崇道卻顯得有些焦急,他再次敲打廟門,喊道:“開封玄武觀主譚崇道,特來廬州玄武觀拜謁丘觀主,請丘觀主現身相見。”

譚崇道連著喊了兩聲,卻沒聽到觀裏有什麼回應,皺眉說道:“不對勁,這玄武觀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張道一湊到譚崇道近前,說道:“怎麼?!譚道長在擔心什麼?!”

譚崇道眯著眼睛說道:“方才那個魂魄,顯然已經修成了離魂大法,是個有修行的得道高士,可那人卻不是這裏的方丈丘道長,我方才不假思索就放那魂魄過去,現在想來十分後悔,丘道長不出來相見,此刻又有人趁亂混進了玄武觀,莫非是觀中出來什麼變故?!”

張道一猶豫道:“譚道長,天下玄武觀可都是官家的,像徽州這樣的重鎮,玄武觀必定是請數位大法師來開光的,尋常奸佞宵小,在神威赫赫的玄武大帝麵前哪會有放肆的機會?!”

譚崇道點了點頭,不太肯定的說道:“張道兄說的不錯,照道理的確如此,可如今鳳陽多事,徽州多難,難保不生變故啊,方才入城,我正是沒感應到玄武觀的護城法陣,才馬不停蹄來此一探究竟的。”

“啊?!護城法陣沒開?!這還了得?!”譚崇道的話讓張道一吃驚不小。

玄武觀之所以為官廟,重要的職責便是護衛城邦,雖然城隍爺的職責是驅除妖邪,護城護民,可朝廷更信任玄武道士,在眾多大城之中,玄武觀都會篆刻有驅魔的法陣,不讓任何妖魔邪崇出入城鎮。

譚崇道自己就是玄武觀主,因而對這些事非常敏感,其實各省的玄武觀主,都佩戴有一枚玉佩,那既是朝廷對他們的認證,更是對法陣的感應,譚崇道剛一踏入廬州(合肥)城,便覺得不對了,隨身玉佩竟然毫無反應,那隻能說明廬州的護城大陣根本沒運行。

程影憨厚一笑,指著玄武觀的廟門,大聲說道:“這有什麼為難的?!二位道長,要我書,我們衝進去不就什麼都弄清楚了嗎?!”

譚崇道眯著眼睛看了程影半晌,沉聲說道:“按照全真門規,未得觀主邀請擅自闖他人宮觀,視為挑釁,是要比劍鬥法的!”

聽了譚崇道的話,程影急忙拱手說道:“哎呀,老修行贖罪,老修行贖罪,晚輩不懂這些規矩,不懂。”

譚崇道一甩拂塵,大有深意的說道:“有時候,我還真看不透你,不知道你是初次下山什麼都不懂?還是扮豬吃老虎?!”

嗯……

張道一很無語,看程影的模樣應該不會心機那麼深吧?!

程影慌忙再次拱手,說道:“老修行贖罪,晚輩確實不知,不知啊!”

譚崇道一甩拂塵,撫須說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如今都不重要了,道一,你守住門口,程影,你快去請夏侯大人過來。”

說罷,譚崇道飛身躍起,閃身站在了玄武觀的院牆上,高聲喝道:“開封玄武觀主,豫州全真道人譚崇道,特來拜訪丘觀主,當年京師一別,已經八年,譚某今日特來與丘道兄比劍,請丘道兄,真武殿前相見!”隨後,譚崇道縱身跳入玄武觀中。

嗙!嗙!嗙~~~~~~~~~

寧靜的玄武觀中忽然傳來一陣梆子響,安靜的寮房,肅穆的大殿和莊重的方丈樓,立刻燈火通明,數十名道士穿戴整齊,手持法劍,護衛在方丈樓前,譚崇道臉色如常,一步步向方丈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