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這事娘絕對不會答應。”賈府的一處院子,柳姨娘尖細的聲音劃破了夜晚的寧靜。
賈盡忠不放棄的摟著柳姨娘的肩頭:“娘親,我的好娘親,孩兒這是沒轍了,你就幫幫孩兒吧。”
柳姨娘有些激動:“不成,這要是別家姑娘,娘都由你,這陳家的你想都別想。”
“娘親她不姓陳,她叫寧亦雙。”賈盡忠今日是受盡嘲笑,鐵了心要抬寧亦雙做小妾。
柳姨娘保養得宜的臉上,沒有半絲笑容:“隻要她和那姓陳的女人沾上關係,我就不允許她進門。”
柳姨娘說著望著賈盡忠發出一聲歎息:“忠兒啊,娘親這輩子都被那個女人壓在下頭,受盡委屈,娘親絕對不允許你和她那邊的人扯上關係。”
賈盡忠挫敗的坐在椅子上:“娘親,她不過是一房小妾,影響不到你。”
柳姨娘見自己兒子如此執著,有些生氣了:“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娘親話了,娘親之前就不該縱著你給那邊,又是送東西,又是做衣裳的,你要再糾纏,明日我就讓你爹把人趕出府去。”
賈盡忠忽的坐起:“娘親寧亦雙我是要定了,你要趕她走,我就領著她在外頭單過。”
柳姨娘氣紅了眼,拍著桌子:“你這孩子存心要氣死娘親是不是,那個寧亦雙到底給你灌了什麼狐媚藥?”
賈盡忠梗著脖子:“娘親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求大娘。”賈盡忠說著就要出門。
“啪”柳姨娘重重一掌拍在桌上:“你給我站住。”
賈盡忠轉頭,苦哈著臉哀求道:“娘親。”
柳姨娘眼睛漸紅,半抬著衣袖,眼淚撲簌往下掉:“我這命怎麼這麼苦,一輩子被人壓著,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兒子也這般不聽話,我死了算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賈盡忠看著柳姨娘哭著喊著,尋死覓活的就頭痛,她娘老拿這招對付他爹,他爹沒轍,之前他還覺得他爹孬,這會自己遇上了,也是手足無措。
走過去攬著柳姨娘的身子安撫道:“娘親你別哭了,孩兒在呢,這家有誰壓你了,爹都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的,她大娘隻是徒有個名頭而已。”
柳姨娘聽著哭得更凶了:“你爹聽我的有什麼用,店裏生意不好,沒銀子拿回來,諾達一個府邸還不是靠我一個人操持著。”
柳姨娘說著拿帕子抹了一把淚,繼續訴苦道:“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這府上人人都當我是夫人,可是出到外頭,人們都叫我姨娘,個個都瞧不起我,我不過是想給你找個門第高的媳婦,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娘親要是個正室,你的親事指不定早成了。”
賈盡忠聽著又想到今日受的嘲諷,也沉著臉道:“娘親,你別到處求人了,丟人。”
柳姨娘手停著半空,愣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又是一通哭:“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有良心,娘親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你要討到個門第高的媳婦,有了一大筆豐厚的嫁妝補貼,咱們的陳記,說不定能做大,到時候有銀子了,你想討多少小妾還不是由你。”柳姨娘哭著,脂粉糊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