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亦雙從不懼怕挑戰,真的應下了炒膳魚絲的事,隻見一斤鱔魚在她一陣手起刀落下,便都分割成大小均勻的條狀。
禦廚極不喜歡這個打他臉麵的丫頭,遠遠的站到一處,眼角的餘光卻不時的瞄來,望著她嫻熟的動作,心內暗暗吃驚,按理這樣的刀工沒個十年八年練不出來,可她如今才隻是十四五歲的丫頭。
鱔魚處理完畢,寧亦雙有條不紊的熱鍋下油,手腳沒有半絲慌亂,張管事在邊上坐著,也不由的多望了她幾眼。
寧亦雙把鱔魚絲倒入鍋中,加入調料翻炒,邊上一個小灶上一隻石碗被燒得嗤嗤的冒著熱氣。石碗熱得差不多了,寧亦雙把燒得八成熟的鱔魚絲起鍋倒進去,迅速的蓋上銅蓋。
待忙完,寧亦雙深深的舒了一口氣,望向邊上坐著的張管事道:“回稟張管事,膳魚絲做好了。”
張管事點頭,對著邊上的丫頭抬手:“端過來。”
“是。”丫頭應著,走過去把放著石碗的托盤端起,回到張管事身前。
張管事望了眼寧亦雙,寧奕雙點頭,她才把銅蓋揭開,一陣香氣飄來,張管事望了一會,拿箸挑了幾根膳絲,確定根根不斷,才放進嘴裏嚼了一口。
過了好一會,張管事把筷子放下,起身往屋外走,寧亦雙見了心下一沉,隻以為沒戲了,也準備要走。步子剛邁開,走到門邊的張管事又忽然停駐:“今夜鎮南王世子過府用膳,你留下同秋禦廚好生準備,世子爺不喜腥味,你們都注意著些。”
“呃……”寧亦雙驚愣得半天也合不攏嘴,剛摔到地上的心又騰的一下飛到雲裏。
張管事邊上的丫頭看到寧亦雙這般,忍不住笑道:“還愣著做甚,還不快謝過張管事。”
寧亦雙這才回過神來,對著張管事躬身一拜:“亦雙謝過張管事。”
“亦雙,好拗口的名字,如今府上的丫頭都是一個單字,”張管事說著,望了一眼寧亦雙身上的紅色衣裙:“你以後就叫紅兒吧。”
對於名字寧亦雙倒是不講究,如今對於她來說,隻要有銀子叫她紅兒、紫兒都無妨。“紅兒謝張管事賜名。”
張管事擺手:“喜兒,帶她下去安頓。”
寧亦雙聽她這麼說,很是犯難,她隻想要份工作而已,並不想住下。為難道:“張管事,我家中還有病重的婆婆和年幼的弟弟,你看可不可以我白日過來上工,晚上回去照應一下家裏。”
張管事聽著冷笑,直直的望著寧亦雙,望得寧亦雙心底都有些發怵:“你當這三皇子府是什麼地方,豈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別說你家中婆婆隻是病重,就算死了,你進了這門也是出不去的。”
“這……”寧亦雙很是犯愁,她要留下來,家中那一老一少她要如何放心得下?
“你走吧,我就當你今日沒來過。”張管事無情的逐趕,沒一會寧亦雙就已經被帶到了門外。
愣愣的看著角門合上,寧亦雙有些不是滋味,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就這樣又沒了。
心情有些糟糕,寧亦雙百無聊賴的在街上閑逛,直逛到掌燈時分才回去。剛走到巷子口,遠遠就看到沈木根杵在那,寧亦雙的心忍不住砰砰直跳,這個節骨眼可別再出什麼亂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