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寧亦雙也時常和慕容公子通信,聽聞他月末要去江南,心中時常為他的身體憂心,各種養身之法,洋洋灑灑的寫了一頁紙,怕慕容公子不聽,又給青研送去了一份。
和高牆內的平靜不同,這一個月間,北周發生了一件大事,封立勤王為太子,入住東宮。聖旨下,天下嘩然,和百姓因為大赦天下的歡喜不同,朝廷上原本隱在暗處的黨派之爭,漸漸浮出水麵。相比太子一派的春風得意,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顯得有些蔫蔫。
在太子的華光下,人們還注意著一人,三皇子吳炎燁原本是太子呼聲最高的一位,太子封立後,一些好事的人總在關注著他的反應。
卻不想,吳炎燁好像渾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太子入住東宮,他與諸位皇子同樣送去了厚禮,平日除了每日上朝,就在籌備月末去江南一事,從他身上是半絲也看不出影響。
要真說出點不同來,那便是太子和皇上對他的態度,皇上對他更加器重倒也是正常,本來也是自己兒子,而連平常一直對立的太子,也開始幫他言語,倒是讓很多人不解了。
這讓原本就鬱悶的二皇子更是如火焚心。
七月底,夏日的暑氣漸漸退去,偶爾一陣北方秋雨,提醒著人們秋日已至。三皇子府有一棵枇杷樹,夏日的時候結了酸果,眾人都嫌棄不吃,隻有寧亦雙把果子當寶,摘了下來存進冰窖裏。
離慕容公子出發的日子越近,寧亦雙越是忙碌,每日把廚房的活忙完了,還留在那邊熬枇杷果醬、弄枇杷膏。
這日寧亦雙把已經弄好的枇杷果醬和枇杷膏分裝在兩個陶罐裏,正準備寫信給青研讓他明日到側門外取。信才寫到一半,張管事身邊的丫頭過來喚她去廚房,寧亦雙隻得把寫到一半的信擱下,跟了過去。
進到廚房,張管事已經在那站著了,寧亦雙行禮畢,才走到禦廚邊上站住。
張管事望向寧亦雙:“剛才我已同禦廚說過,現在同你再說一遍,三皇子兩日後動身去江南,著你們兩位同往,照料三皇子飲食。”
“去江南。”寧亦雙抬起頭,麵上難掩喜色。
張管事凝眉:“三皇子不喜人擾,驛站不同府上,你必須謹言慎行,平日無事不得擅自走動。”
寧亦雙點頭應聲:“是,奴婢謹遵管事教誨。”
張管事又望了寧亦雙片刻:“此去江南,三皇子有意輕車簡行,驛站有雜役,你們可再挑兩個幫廚一同,心中可有人選?”
禦廚一副漠不關心的神態,寧亦雙沉思了片刻:“柳兒和喜兒倒是極好的。”
“準了。”張管事應允。
回到屋中,貪嘴唧唧叫著向寧亦雙飛撲過來,寧亦雙把這毛乎乎的東西托住,往空中拋了兩下:“貪嘴你又胖了,如果再貪吃下去,你就飛不回去找饞貓了。”
‘唧唧’貪嘴啄著寧亦雙手心,寧亦雙搖頭,從兜裏掰出一小塊糕點,用指尖壓碎:“吃吧,吃飽了讓你回去找饞貓。”
‘唧唧’貪嘴就像聽懂了般,望著寧亦雙叫得歡快,寧亦雙笑著摸摸它的毛羽:“真是什麼人養什麼物,我看你這小東西都要成精了。”說著把貪嘴和糕點放到桌上,又把桌上寫到一半的信揉成團扔進簍子裏,重新鋪了一張新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