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你說,你說他們還活著嗎?”柳兒的聲音有些哽咽。
寧亦雙拍拍她的肩膀:“隻要你希望他們活著,他們就一定還活著。”
“我……”
“是慕容公子耶,慕容府的馬車真氣派。”喜兒一直探頭望向車外,遠遠見到前麵的彎道走過一溜車隊。
原本在車內和柳兒聊天的寧亦雙,忽的站起撩簾望去,慕容公子的車駕早已經駛遠,隻剩下後頭一些雜役。
心頭有些失望,把簾子放下,坐回椅上。
“可惜了,一直聽聞慕容公子的名聲,卻總不得見,紅兒你之前在街上擺攤,可曾見過慕容公子?”喜兒是一個藏不住事的人,喜怒都表在臉上,這會麵容落落,有些失望。
寧亦雙搖頭:“不曾見過。”慕容公子身份不一般,寧亦雙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熟識。
“唉,”喜兒托腮歎氣:“春娘就見過,她說慕容公子朱唇玉麵、白衣翩翩,好看得就像天上的神仙似的。”
寧亦雙聽著噗嗤一聲笑了,腦子裏閃過慕容公子的身姿,看來別人和她也是一般見解,公子的確是謫仙一樣的人物。“想來也是如此,這長安城隻怕沒有比慕容公子更出眾的男子了。”
“那可未必,”一直沒有搭話的柳兒說道:“慕容公子雖說有仙人之姿,可是三皇子也俊帥非凡,依我看,要是兩人比較還是三皇子略勝一籌。”
喜兒點頭:“也是,慕容公子雖說才學過人,聽聞卻是個藥罐子,三皇子文學武功皆是不俗。”喜兒說著壓低聲音道:“我聽到外間傳言,太醫診斷慕容公子活不過三十五。”
心像被尖刀刺了一下,狠狠的痛著,三十五歲,不過十年的壽命,老天這是在妒忌他的才學嗎?她一直知道慕容公子身子不好,有舊疾,隻是不曾想竟是不治,不,這不是真的。
寧亦雙在心裏安慰自己,卻惶惶的手腳冰涼。
馬車行了幾日,過了鳳州地界,一路向南行駛,車行並不快,路過驛站便歇息。驛站防守森嚴,明明慕容公子就住相連的院子,可是幾日下來也不得見,眼望著枇杷果醬顏色越深,寧亦雙的心越發急躁。
又過了兩日,馬車抵達武州,此地離長安甚遠,驛館破落,武州知府把自家的後院清了出來,給三皇子和慕容公子居住。
三皇子住的主院和慕容公子的側院一牆之隔,中間連著一個花園。
把廚房收拾妥當,天色還早,寧亦雙急急的跑去了互通的花園,希望能和慕容公子見上一麵。
院子不大,守衛眾多,眼瞧著近前的院子卻不得去,寧亦雙握手踱步,很是焦慮。
“見過慕容公子。”
正在寧亦雙無計可施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響,轉頭望去,隻見慕容公子正從門口走出,往她的方向行來。
寧亦雙垂頭喜笑,慕容公子走到離寧亦雙五丈遠的亭子坐下,若無其事道:“此處望落日極好,你去備壺茶水來。”
“是。”寧亦雙應著,聲音都有些發抖。
茶水緩緩倒入杯中,飄著一股異樣的香氣:“公子這是枇杷果醬調的水,能清熱潤肺,很適合秋日喝,你嚐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