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剛說:“老板,準備怎麼……”
門外就有敲門的聲音,肖勝使了個眼色,龍哥去開了門,辦公室的一個小秘書,巍巍顫顫的站在門外不肯進來,結結巴巴的大聲說:“肖…總,記者…會…時間…要…到了。”
肖勝看看了牆上的時鍾,時針指著五分針指著十二,他照了照鏡子,換了衣服和善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衣服,從辦公桌走了出去。
他估計小職員是被Tina從他辦公室裏出去的樣子嚇怕了,不敢走進來,沒有關係,肖勝甚至微微勾了勾嘴角,悠悠的想,以後還有很多人會怕他的。
記者會在肖氏大廈的三樓,上次肖勝來這裏時,還是剛從紐約回來,放下行李,回來一趟家,對老頭子說要他準備接任記者會,又讓人安排記者,然後到機場去接程洛雪。那個時候,自己兩天來一分鍾都沒有休息過,但是想到程洛雪,還是興奮的。今天,自己剛剛從被子裏出來,現在已覺得疲憊至極。
他的臉上還是一副和善的莊重的表情,手臂上有剛剛公關公司拿過來用別針別上的黑紗,他坐在三樓中央的台子上,無數的攝影機攝像機黑洞洞的對準著他,照相機就像打雷和下雨一樣密不可分的“哢嚓哢嚓”的閃成一片。
也無數的記者想站起來提問發言,也有不站起來的,有點舉起了手,有的拚了命的發出聲音,肖勝分不清楚,下麵上麵黑壓壓的人,已經亂的不可開交,每個手拿話筒的人,嘴巴一張一合的,都在唧唧喳喳。
從他一出來,這樣的場麵維持了幾乎三分鍾,公關公司正努力的維持著秩序,肖勝清楚,現在這裏有不少現場直播的,這樣的狀況持續下去隻有一種結果,記者會開不成。肖氏的股票又要下跌。
他拿著話筒,站了起來,大聲的說:“請大家安靜一下,先聽我說。”
肖勝的一句話出來後,就同一陣風暴,會場上的人馬上都安靜下來。
肖勝又說:“請大家先聽我說完,我不希望我講話的途中被人打斷。”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今天,我在這裏隻說兩件事。第一件,就是關於我的父親,他自殺身亡後,外界有很多人很多種不好的猜測並把這種猜測寫到了報紙上,肖氏的股票也因此大跌。但是現在,我站在這裏,僅僅隻是作為一個兒子,想對大家說,我相信我的父親,他一生都在為肖氏奮鬥,在我接手之前,他做出的成績是社會各界有目共睹的,他也熱愛我,熱愛我的媽媽。我以他自豪。”
肖勝平靜的有力的說著這些話,這樣聽起來,在會場大廳,他的聲音好像忽然將他手臂上的黑紗擴散,張開,像一張大網,不知不覺悄無聲息的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臉上,身上,心上。大家似乎現在才意識到,哦,原來麵前這個人,隻是一個死了父親的單純悲傷的男人。
肖勝沒有停,又慢慢的說:“我也知道肖氏的股票大跌,我要付很大的責任,股民對我沒有信心。幾個人月前,也是在這裏,我的父親將肖氏交到我的手上,現在這種情況,我愧對我的父親。但是為了讓每一個手持肖氏股票的股民放心。今天,我決定辭去肖氏總經理的位置,讓我一直尊敬李峰李先生來管理肖氏。”
肖勝剛說完,全場一片嘩然,大家都說什麼,不是肖勝能左右的,肖勝也不像左右。他倒是希望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
把李峰也卷到風口浪尖上來,讓他和肖勝一起飄蕩。這件事越大,輿論越想知道李峰的想法,一個剛剛失去的靠山,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出於對股民負責的態度,不得已把爸爸交到他手上的遺願,交給他,看他是接還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