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周圍的人已經在那黑衣人的示意下,放下了手槍,恭敬的讓出了一條路。
肖勝在傑克的身上擦擦腳,傑克想要反抗,接電話的黑衣人馬上攔住了他,小聲的說:“傑米說,讓我們盡快的請他們走,他們是他的客人,讓我們客氣的對待他。”
肖勝終於在傑克的身上擦好了腳,然後站在他的身上,向程洛雪伸出手,無害的說:“來,洛雪。”
程洛雪也笑了,她握著肖勝的手,也一腳踩在傑克的背上。餘生幫著把她的輪椅推過去,程洛雪又坐上輪椅,肖勝推著她,這才從傑克的背上走下去。
出了咖啡廳,肖勝笑著問程洛雪:“洛雪,你現在想去哪?”
洛雪也回頭,目光爍爍的看著肖勝說:“回中國。”
肖勝的笑終於露出了牙齒:“好。”
程洛雪現在毫不擔心機票的事,她感到肖勝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他的肩膀可以依靠。這件事情,擺明了肖勝早就知道誰在幕後,他卻沒有說,任由程洛雪的性子來,然後站在她的身後默默的幫助她。
程洛雪也相信,一開始米希爾用來威脅她的機票問題,對於肖勝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他可以想別的辦法來解決。
肖勝真的變了,他從紐約的迷霧中遠遠的走來,途中的經曆,讓他慢慢的長成了一個性格穩定運籌帷幄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什麼都好,就是身上已經有別的女人磨練過的痕跡,就像金浪軒被她改造過,就像肖勝被林丹改造過。
他們對任何一個女人好,也能給任何一個女人她想要的,讓女人瘋狂,成為人生中很好的伴侶,但是僅僅隻是伴侶而已,他可以對你好,也可以對任何一個女人好,你,不是唯一。
他們什麼都好,具備所有你愛的樣子,就是沒有愛的能力。
肖勝和程洛雪坐車去渡口,餘生回酒店去拿行李。一路繁華,程洛雪吝嗇向窗外看一眼。
她看著肖勝的側臉,隻想回國,開始新的生活。她從來隻想要簡單平凡的日子,家庭主婦,又自己喜歡的事,男人出去賺錢,養活大人和孩子,安穩和樂。在夜色滿園的時候,和男人孩子一起看看星星,數數月光。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找到與之共度餘生的男人,也剛剛才一場失敗的感情中傷痕累累的退出來,但是她想傷口痊愈,隻是時間的問題,有些事情,慢慢的就會成為一個模糊的影子,最後,太陽出現了,連影子都不會再有。
上了輪船,餘生也趕來了。從拉斯維加拉斯回到中國,這輛油輪隻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正好,她要好好想一想,這個孩子的歸宿問題。
自從知道懷孕以後,大概是心理作祟,程洛雪明顯的覺得自己身體有些細微的變化,肚子中間好像有一塊硬硬的小黃豆,似乎正在發芽成長。
每天晚上,程洛雪躺在床上,用手撫著肚子,心裏柔軟成一片春水。
她曾經威脅金浪軒說要拿到這個孩子,金浪軒結婚後,她也的確有過這個這樣的想法。但是現在,她慢慢的感受到初為人母的喜悅,感覺肚子裏鮮活的生命,拿掉孩子的念頭開始慢慢的稀薄。
她記得剛回國的時候去看腿傷誤走進的以墮胎聞名的診所裏,見到很多懷著孩子的女人一臉悲切的等待做手術時,還想為什麼要傷心呢。如果孩子出世,沒有爸爸,生活悲苦,還是早早讓她不要出世的好。
但是現在她又對自己的那些看法有所改觀,她慢慢的覺得自己似乎蘊含無限的潛力,可以為以後孩子的生活承擔責任。即使現在生活不幸福,她也會努力,給他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