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爾斯特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但那是擦不幹淨的,隻是讓他看起來更猙獰。電梯井內太黑,他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有一些特殊的聲音從電梯井內由上及下傳來,速度不算快,但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接近,有東西從電梯井下來了!
阿舒爾斯特用手電照上去但手電照明距離有限,他還是什麼都看不到,應該是電梯井的構造對聲音的影響,聲音雖然聽起來很近,但是十幾米內卻什麼都看不到,那種細碎的,像是無數爪子在牆壁上抓撓的聲音,又像是老女人的低語絮叨,總之那是一種讓人煩躁不安的頻率。
老家夥急了,他扭頭大聲吼道:“照明彈!蠢貨!給我照明彈!”
一個特種兵急忙掏出信號槍,一邊快步走向電梯井,一邊打開彈倉試圖將裏麵的信號彈換成照明彈,但越是著急越出亂子,照明彈掉在地上,恰巧被他一腳踢進了電梯井,他隻能再摸出一發照明彈手忙腳亂地上彈。
阿舒爾斯特等得不耐煩,上前兩步搶過信號槍和照明彈,一腳踢在特種兵胸口罵道:“廢物!”
利索地上好彈,老頭舉槍對著電梯井上方扣動了扳機,隨即電梯井內一道白光向上竄去。
眾人都定睛屏氣看著阿舒爾斯特,老頭一手遮眼左右晃著頭調整著姿勢避免耀眼的照明彈影響他的視線。
突然,阿舒爾斯特“啊”了一聲,臉色慘白的連續倒退幾步,幾名特種兵連忙上前扶住他,這時電梯井內的照明彈也突然熄滅,通常一枚照明彈至少會持續十幾二十秒的時間,但現在才不過三四秒的功夫就失效了?
阿舒爾斯特瞪大眼睛指著電梯井結結巴巴地道:“那,那有個人。”
有人怎麼了?上麵本來就有新加坡軍隊在接應,有人很正常啊。幾個特種兵麵麵相覷。
阿舒爾斯特突然狂喊道:“瞄準洞口!所有人瞄準洞口,別讓他出來!”
特種兵們忙不迭地將武器對準電梯井洞口,但他們並不知道要攻擊什麼敵人。
陳木匠走過去接替幾個特種兵將阿舒爾斯特攙扶到牆邊坐下問道:“那裏麵到底怎麼了?”
阿舒爾斯特還是慌張地:“那有個人,有個男人!”
陳木匠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道:“這裏有好多男人呢。”
受到諷刺,老家夥反倒慢慢鎮定了下來,他摸出水壺喝了口水,盯著電梯井的洞口道:“你不知道,那個男人他趴在牆上,他盯著我看,那種眼神我從來沒見過,空洞,無情,就像是死人的眸子一樣,但他在動,那動作很古怪……他在橫著爬,但橫著爬是不應該那種姿勢的……這不合理,這不合理……”
看到陳木匠依舊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老家夥喃喃地道:“他身後跟著什麼東西,應該是一隻特別大的蟲子,不,不,也許那蟲子不是跟著他,也許是他的下半身被蟲子吃掉了,隻是他的上半身還露在蟲子嘴巴外麵……”,突然,老家夥又瞪大了眼睛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你就,別一驚一乍的!”陳木匠按住老家夥的肩膀道,心中則暗自盤算,是不是老家夥防毒麵具摘早了,現在有點中毒了。
老家夥眼冒金光興奮地也伸手抓住陳木匠的肩膀道:“他騎著那隻蟲子!我知道了,一定是這樣!沒有別的解釋。”
騎著蟲子的男人?陳木匠看了看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田姑娘,她低著頭一聲不吭,連看都不看這邊一眼,這女孩應該對這騎蟲子的男人多少知道一些吧,畢竟陳木匠是在受到騎蟲子男人的攻擊後被她救下來的,這事的經過一直都沒有時間詳細問過女孩,沒想到這家夥在這又出現了。
陳木匠見女孩沒有對話的意思,隻得問老家夥道:“這會不會是鬥蟻的一種?”
“不是!”老家夥斬釘截鐵地道:“鬥蟻的種類和外形我都爛熟於胸,那個東西絕對不是鬥蟻!”
轟隆隆~~,這時頭頂的遠處突然傳來沉悶的爆炸聲,一連串的爆炸,可能是距離太遠,陳木匠這裏隻有輕微的震感,但是電梯井內卻傳來金屬和石塊墜落時碰撞的聲音,下落的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