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怕疼,真不知道這家夥當初是怎麼把動脈從身體裏抽出來的,幾個人相互對視著,突然都笑了出來,笑得那麼肆無忌憚,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眼淚都湧了出來。
鮮血汩汩地流著,從被隔出來的臨時手術室內蔓延出來,外麵的特種兵仿佛沒有看到一樣,仍舊忙著過濾新鮮空氣。
是斯欽巴日主動要求無需進行止血和輸血,就讓他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好了,這樣的死法對他來已經非常舒適了,迷迷糊糊睡著死,除了有點冷之外,蠻好的,反正也會複活,何必給大家添麻煩和浪費寶貴的醫療資源呢,麻藥本就不多所以才給這子采用局麻。
估計著麻藥已經完全起效,陳木匠一邊同斯欽巴日聊著,一邊開始動手鋸骨:“你抽出一條動脈?然後呢?把這條動脈伸到水麵去吸氣?”
斯欽巴日一副正在回憶自己的光榮曆史的老英雄做派,很嚴肅地對陳木匠教道:“一條動脈很長,但是不夠伸到水麵,所以要多連幾根,因為不能打結,距離又太遠所以經常斷開,而且它太輕、太軟了,根本使不上勁,很難到達水麵,要運氣相當好才能吸到一口空氣,哥,你知道我是怎麼解決這個難題的嗎?”
陳木匠此時已經將斯欽巴日的左肩胛骨鋸了下來,這塊骨頭足有二十幾斤重,不被鐵包裹的地方,那露出來的地方骨頭都是黑的,壞死的情況非常嚴重,骨頭壞死,真的是痛入骨髓,看著這貨一副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樣子,沒想到他居然承受了這麼多痛苦。
陳木匠聽到斯欽巴日的問話,看著手中拿的這塊畸形的肩胛骨,神情恍惚的道:“我真沒有想到……真沒想到……哦,真沒想到你子還很機智麼。嗬嗬。”
斯欽巴日的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滾滾而下,是虛汗,他失血速度超過陳木匠預計,要加快速度了,否則在他複活前手術沒做完,那這貨還要再遭一次罪。
這貨居然很得意地道:“當然機智了!咱可是幹過千戶的!鬧著玩呢?嘿嘿,對了,那動脈連接的管子啊不容易到達水麵,我就琢磨著這需要空氣啊,有個東西充滿空氣不就可以把動脈帶到水麵了嗎?可我都死了N回了,別是空氣了,連個屁我都放不出來!所以呢我就用腸子灌滿血,嘿嘿,哥!你絕對想不到我有多聰明!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陳木匠冷冷地打斷他的自戀道:“快點,我要動你的脊柱了。”
斯欽巴日連忙道:“哥!先別動,不完我這次死不瞑目!我把腸子用血灌滿,兩頭打好結,等我又輪回一次後這些血就已經凝固了!您猜怎麼著,那腸子裏出現了一半的空間,我不曉得那是不是空氣,還是血液凝固時化學反應產生的什麼氣體,反正很輕,我把有血塊的那部分丟掉,就用這一半的腸子將動脈帶到了水麵,那是我這一生最開心的一刻,嘿嘿。”
陳木匠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血液凝固後會縮體積的?而且剛才我在下麵怎麼沒看到你的……你的通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