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弦樂打開門後,頗感意外。來者並非什麼女星,卻是一個西裝革履,穿戴整齊的陌生中年大叔。
一個留著短寸的男人站在門口。這人四十來歲,戴一副黑框眼鏡,滿臉和顏悅色的微笑。管弦樂微楞一下,這人有點像劉儀偉的模樣。細看並非劉儀偉。
來者並非女士,管文標心潮不再澎湃:“您是......?”
來人雙手交叉在小腹前,微微鞠躬道:“文標君,您好。貿然打擾,真的不好意思。”
管弦樂一臉疑惑。他叫我“文標君”什麼意思?難道我搖身變為太爺管文標了?
來人畢恭畢敬雙手遞上名片。
管弦樂也雙手接過名片,垂眸一看:惠林證券渡邊次郎。
原來是個日本人。
管弦樂心裏有些不快,日本人找我幹什麼?這人真把我當成太爺管文標了?
管弦樂打個冷戰。我是在民國時空裏嗎?我現在是貨真價實的管文標?
渡邊次郎說:“文標君,我也是惠林證券的交易員,您來惠林證券時間不長,可能沒有注意到我。但我一直在關注您。”
管弦樂有點尷尬,看來渡邊次郎是他太爺管文標在惠林證券的同事啊。
毫無疑問,他確實已經置身於另外一個時空維度。自己現在確實置身於上個世紀三十年代,身份是太爺管文標。一個從法國歸來的留學生,現任惠林證券交易員。
至於是夢回民國還是穿越民國已經並不重要。
渡邊次郎再次鞠躬道:“真的很打擾您。隻是有些交易上的難題,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貿然登門拜訪求教。”
“沒關係的。您請進。”管弦樂做出一個歡迎的手勢,請渡邊次郎進屋。
客來主不顧,應恐是癡人。不能讓東洋人說咱沒有涵養。
切,顧不得許多了。索性就當一回太爺管文標吧。
渡邊次郎進了門,兩人在窗邊的藤椅上坐定。
管弦樂再次默默叮囑自己:注意!你現在就是管文標啦。
渡邊次郎拱手道:“文標君,您到公司才有月餘,盈利幅度已經名列前茅,實在令人佩服。”
管弦樂想起家譜的記載:太爺管文標從巴黎留學回來,在十裏洋場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惠林證券的交易員。
“渡邊先生,您過獎了。其實是運氣好而已。”
“我看未必。我畫了您的資金曲線,三十多個交易日,平滑上升,很美很厲害。令人震撼。今日登門拜訪,請不吝賜教。”
管弦樂——此時的管文標——笑道:“也許是這個月感覺好。這個月做得如此順利,也出乎我的意外。不是我保守不願意交流,我抽個時間把這月的交易做個回顧,然後咱們再交流,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