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出現在你身邊的那一刻起,我就是魔界的內應。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他們隻是讓我在你身邊,成為你的朋友,等待著任務。還記得你的手環嗎?從那個手環開始,我的任務就開始了。那些貓是我引去的,你的行蹤也是我暴露給溾的,後來和魔界一切有關的事情,都和我有關。我執行著一件件的命令,我不知道給我下達命令的是誰,但我必須服從,我看著你一步步走向陷阱,遇到危險。我終於受不了了。我給那個人說,我不想幹了,他說隻要我幫他拿到通靈珠,我就可以自由了。”雪霏說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阻止眼淚的滴落,她從來都是個堅強的女子,不管遇到什麼都一樣,“可是究竟你還是知道了,我不敢求你原諒,我隻是想說,從頭至尾,我一直都是真心當你是朋友,從沒有變過。”
夏芷聽完,安靜的看著她,很久,夏芷笑了起來,咯咯的笑著,就像當初雪霏和她一起裝修屋子的時候兩個人打鬧一樣的笑著,就像雪霏說會永遠陪在她身邊的時候一樣的笑著,這一笑,就停不下來了。笑著笑著,夏芷的眼淚流了下來,一滴一滴,像是沒人關上的水龍頭,牆上還貼著節約用水的標誌。
“夏芷,你別這樣。”雪霏輕聲道,聲音中忍不住的顫抖,“你別這樣。”
“我不怪你。”夏芷停止了笑聲,仍舊帶著笑容,眼淚不住:“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小芷!”雪霏衝過去將夏芷摟近懷裏,“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兩個人就這樣重複著同樣的一句話,一直一直,一遍一遍,直到眼淚流進,直到笑容枯竭,兩個人怔怔的擁抱著彼此,沒有任何情緒,心裏無比的安靜,隻想這樣靜靜的抱著,隻有彼此。
可是太陽西沉,夜幕降臨,該離別的,該離開的都要進行,總歸有人先開口。
“小芷。”雪霏的聲音澀澀的,每一個音都顯得異常艱難。
“別走。”夏芷抱住雪霏,抱得緊緊的,“不要走。”
雪霏默默的流淚:“其實你知道我必須離開。我們都了解彼此的性子,你無法再信任我,我也無法原諒自己,我們都需要時間沉澱一下情緒。”
夏芷抱住她沒有動:“你要去哪裏?”
“不知道。”
“還會回來嗎?”
“當然。”
“什麼時候?”
“我們不再在意的時候。”
“這樣啊……”夏芷仍舊沒有鬆手,她躺在雪霏的懷裏,最後道:“再陪我一夜。”
“好。睡吧。”雪霏拍著夏芷,張口輕聲吟唱起小時候媽媽唱的歌謠,讓人莫名安心。夏芷漸漸的進入夢鄉。
喬木一直守在窗外,聽著雪霏的歌唱,閉上眼,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旁的房間裏,Jake已經恢複了意識,他想著在魔界發生的事情,嘴角不禁揚起笑意。
譚淵在自己的莊園裏,訓斥並解雇了管家之後,不管他的哀嚎回到了等風軒,然後下到地底,臉色陰沉,渾身散發著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