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想要出去了,是不是?”
“額……這個……”路過本意還想搪塞來著,喬木卻先一步說道:“是的,請村長告知出路。”
“哎。”村長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類似於無奈悲哀的神情:“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村長可是又什麼苦衷?”
“其實啊,這裏不是不能出去,隻是出去的風險太大了。”
“什麼意思?”路過上前一步問著,樣子有些著急。喬木不著痕跡的將她拉到身後,然後上前一步行禮:“還請村長行個方便。”
村長又歎了一口氣道:“當初我們這裏也來過一個外人,是個漁夫,名字什麼的因為時間太久了我們也就都不記得了。我們本是好意將他留下做客,結果他出去後竟然帶來別人來尋。第一次的時候我們僥幸躲過去了。可是心裏想著以後怎麼辦?正在我們著急的時候,一個遊方的道士出現了。他說他可以幫我們不受外人的打擾,隻是有一點,從此以後我們這些本來就在桃花源裏的人不能踏出去半步。我們本來就是想要寧靜,沒想著出去,就答應了。於是他不知施了什麼法,從此再沒人踏進半步。就這樣我們過了安靜的幾百年。後來有一天,一個年輕人到了這裏,他手裏拿著地圖,自稱是淩家的後人。要在此地暫住,然後第二天讓我們帶他出去。這淩家本是我們的恩人,我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誰知道第二天,我們去的所有人包括那個年輕人都滿身是傷的被人發現在村口。那年輕人好了之後卻不知怎麼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安心的在我們村子裏住了下來,就這樣老死在我們的村子裏,他娶了妻,卻一直沒有孩子。我們本以為事情就會這麼過去,可是沒過多久又來了一個自稱淩家後人的人,他的經曆大致也和上一個相同。後來,我們村子不斷的出現淩家的後人,我們幹脆也就不再告訴他出口,隻讓他安心睡一夜,而所有人也無一例外的在一覺之後忘了一切,安心的在我們村子裏娶妻過活,同樣一直沒有孩子。就這樣,直到二十年前,一個淩家少年來到這裏,一覺醒後竟然直接讓我們帶他去出口。我們就驚呆了,但是卻沒人敢帶他去,於是我告訴了他出口的位置讓他自己去找。於是少年就這樣再也沒有回來,不知道是生是死。我們村子裏有的年輕人膽子大,也好奇,有幾個偷偷去看過,但是沒敢靠近,他們說那附近沒有人,少年應該是出去了。這個消息讓村子裏的年輕人心裏活泛起來,這麼多年都呆在村子裏,也難免他們想要出去看看。於是幾個不顧我的反對去了出口那裏,第二天被發現死在村子門口。因為這件事,我下令村子裏的人再也不許出去,也不許告訴下一代出口的位置。其實你們剛出現的時候我著實吃了一驚,你們手裏沒有地圖卻仍舊出現在了這裏,還是三個人一起。我們商量著,還是決定讓你們先睡一晚。可是終究你們還是不同的啊……隻是這一去……我也不知道你們會遇見什麼,你們可想好了?”
“是。”
“那好,我送你們去。”村長說著起身,路過和喬木也跟著起身。
“可是您不是說這一去很可能就是……”
村長擺擺手:“我老了,也沒幾天活頭了。張天這小子啊,不錯。”
村長說著就走,路過卻忽然想到了什麼:“敢問村長,您所說的這些淩家人的地圖,可還有?”
“有,我這裏就有一份,是當初那個淩家走出去的少年留下的,當年沒人敢跟他去,我在後麵悄悄跟著,快到出口的時候,他看了看那地圖,忽然哈哈笑著,然後將地圖扔到了一邊。我低下頭拾起了那張地圖,再抬頭時那少年就不見了。”
路過和喬木對視了一眼,喬木上前道:“敢問村長,那張地圖如今可還在。”
“在。”村長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牛皮來遞給他們,“這些年來這個一直放在我身上。”
喬木接過地圖,展開,二人一看,都楞了一下:“這是什麼啊?”
喬木卻忽然笑了:“陷阱圖。”
路過愣了一下,然後隨機明白了,也跟著笑了起來,笑得有些陰險:“敢情這一家子都坑自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