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尖會刺入晶狀體，接著刺穿眼底，汪雅的眼睛未必會瞎，真正可怕的是腎上腺素由眼部神經進入大腦。外部進入大腦的腎上腺素，隻要一點點劑量，大腦就會沸騰。腦皮層會異常活躍起來，伴隨密集的異常放電，人會經曆興奮、恐懼、緊張，產生無數幻覺，直到人體承受不了，腦出血而死亡。這才是真正可怕的死法。
汪雅低聲說：“我明白！”
吳東一隻手仍然被皮帶捆著，他手裏的針劑變換了一下位置，指向了汪雅的太陽穴：“把我手上的皮帶解開，慢一點。”
汪雅順從，謹慎地幫他解開了手上的皮帶。
吳東騰開了兩隻手，卻一點也不敢大意。他又讓汪雅把桌上的鎮定劑拿過來，汪雅立刻明白他要做什麼了。他會給汪雅來一支鎮定劑，然後她就會任人擺布。
“你跟李自若分手挺可惜的，她比薑醫生更適合你。”汪雅一句話就讓吳東停下了動作。
“你最好別打她們的主意。”吳東知道她在拖延時間，手裏的針尖還是刺入了汪雅的身體，這是一針大劑量的鎮定劑。藥劑推入汪雅的血管，她知道吳東現在恨她恨得牙癢癢，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如果……”汪雅的精神很快恍惚了起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和薑雪、李自若……讓你選一個，你會選誰？”
吳東把癱軟的汪雅抱到了床上。她醉酒一樣，伸手摟住了吳東的脖子，“你會選我嗎？”
“這個問題不存在。”吳東把她的手拿下來。他走到門口，貼耳朵到門上，確定外麵沒有人。現在他沒有完全恢複，隻是一個普通人，如果汪雅的手下闖進來，他是沒有還手機會的。吳東迅速穿好衣服。
“我把他們都……支走了……”汪雅慵懶地想要翻身，但沒有翻過去，她神情變得呆滯，“沒有人，我們……我們就能幹點壞事了。”她伸手解開一粒扣子，胸口大開，露出藍色的花邊。
吳東一邊翻箱倒櫃，一邊問汪雅：“解藥呢？你用什麼藥壓製住我體內能量的？”
“沒有解藥……”汪雅突出一句話，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吳東坐到床邊，使勁晃動她。汪雅又恢複了一點意誌：“過幾個小時，就會……失效，沒有解藥。”
汪雅手耷拉下去，徹底失去了意誌。吳東也放棄了再弄醒她的打算，把房間又徹底地搜查了一邊。在角落裏，他發現了一個背包，裏麵放著化妝品和其他女孩們慣用的小玩意。這應該是汪雅的背包。在背包的夾層裏，他發現了幾支針劑，針柄上還殘留著血跡。
這就是那種瞬間提升戰鬥力的神秘藥劑，是汪雅提供給趙世龍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汪雅，他提醒自己，這個女人是如何精於計算，決不能對她心軟了。
汪雅手下的黑衣人，或者天龍幫的混混隨時會找過來。要在他們找到這裏之前，帶著汪雅消失。吳東帶上汪雅的背包，伸手去抱她，結果他覺得胳膊上被什麼東西膈了一下。他擼起汪雅的褲腳，發現她腳腕上掖了一把精致的小手槍。他不客氣地拔.出來，別在自己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