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雅和陳戊走進殯儀館的大廳,吳東則留在了大廳外。這種場合他不太喜歡。他看到一個碧眼高鼻梁的男人在一眾保鏢的保護下走進了殯儀館,那應該是鷹國大使。
小文母親的葬禮一切從簡,這是她所希望的。簡單的告別會後,眾人移步到了小文母親的墓地。大家獻花默哀,大使觸景生情,忍不住當眾落了淚,然後張開雙臂和小文擁抱了一下。小文明顯有些抵觸,兩人談了一段時間,似乎在交涉什麼。最後兩人不歡而散,顯然是沒有談攏。
親友先後離開,汪雅走進小文身邊去安慰她,但小文卻露出了一個嫌惡的表情。汪雅有些受傷,也和陳戊離開了。最後隻剩下了小文呆立在母親的墓碑前。
吳東在一邊等待,讓小文和母親單獨呆一會兒。這時大使秘書走過來,說大使希望和吳東單獨談談。吳東也在好奇小文和大使究竟談了些什麼。他走到墓園後麵的一處小花園裏,大使已經在那裏等待了。看到吳東走過來,他站起來和吳東握手,一直手按在吳東的手上,親厚地拍了兩下。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雖然吳東不懂外交辭令,但也知道大使不會平白無故地對他表示好感的。果然大使開口的第一句就讓吳東十分為難。“我和小文談過了,她希望留在你身邊。”大使是個中國通,中文說得不錯,有點外國口音,但咬字清晰,“如果這是她希望的,我隻能表示同意。”
吳東肚子裏非議道:哪裏是談過,你們差點都打起來了吧。這明顯是小文執意要留下來,而大使也拿她沒辦法。吳東歎口氣,他希望大使能再找小文談談:“您可能不太了解,尚海對小文來說很危險。”
大使打斷了吳東的話,臉上露出一個深奧的表情:“華國是個複雜的綜合體,沒有人能夠說完全了解它。它有壞的一麵,自然也有好的一麵。”他坐直了身體,“小文是一個成年人,她有選擇的權利,我不能強迫她做什麼。”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吳東隻好自我安慰:按小文的性格,如果她不願意,就算把她送出國,她也會偷跑出來。
大使向身邊的秘書一伸手,做出介紹的姿勢:“張先生是和我一起工作多年的夥伴,也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我回國後,他會繼續留在華國。如果你有什麼需求,可以找他。”這位張姓的秘書,把一張名片遞上來,上麵寫著他的全名——張成。
吳東把名片收好,和大使握手告別。
吳東回頭去找小文,卻發現小文母親的墓前已經不見了小文的身影。他緊張起來,轉頭四顧,沒有發現小文的影子。他一邊跑動尋找,一邊掏出手機給小文打電話。電話一直處忙音中,最後竟然直接關機了。這是小文不想讓他找到。吳東感到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小丫頭不知又在搞什麼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