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東腦袋更大了，他和伊柔總共沒見過幾次麵，上次在尚海街頭，他和寫生歸來的伊柔不期而遇，隨便留下了電話和地址。他們真是清清白白，連小手都沒拉過的純潔友誼。甚至連友誼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個點頭之交。
薑雪卻認定吳東是個花心的人，站在吳東身後，重重一跺腳，轉身上樓去了。她這一發脾氣看得門口的兩個女孩莫名其妙，不知是尷尬，還是走得急了，兩人不約而同地咳嗽起來。
這兩聲再普通不過的咳嗽，卻引起了吳東的注意。他伸出手說：“你們把手給我。”他皺起眉頭說得鄭重，圓臉女孩遲疑地把手遞過去，吳東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眉頭皺得更緊了。忽然他把女孩的手腕抓起來放在耳朵上傾聽。
這個動作把女孩嚇了一跳，格子襯衣的女孩說道：“吳醫生，病人是伊柔不是她。”吳東伸出一隻手指低聲說：“別說話。”
他把女孩的手放下，一伸手摸到了女孩脖子上，女孩想要避讓，但吳東卻抓住手腕不鬆手。女孩又窘迫又著急地看了診所裏的小文和李自若，在兩個不認識的人麵前，被一個隻知道名字的醫生這樣亂摸，她的臉都紅到了耳朵根上了。
“大叔給女孩看病都這樣嗎？”小文湊到李自若身邊小聲說道。李自若臉上的肌肉鬆垮下來，她雖然沒有表示什麼，但失望卻寫滿了她的眼睛，她低聲說道：“我去看看薑雪。”
吳東專心地摸著女孩的脖頸，一點沒有把李自若的聽進去。李自若轉身上樓，小文湊過來：“大叔，差不多行了，你看你把兩個人都氣跑了。”
吳東沒有心思和她說笑話，放下了摸著女孩脖子和手腕的手，轉身對小文說：“把口罩帶上。”小文一撇嘴：“不過就是咳嗽兩聲，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
吳東瞪了她一眼，小文乖乖從櫃台拿起幾個一次性口罩，自己戴上，又遞給兩個女孩。格子襯衣的女孩問道：“吳醫生，我們感冒了嗎？”吳東不說話，回頭看看診所，又對小文說：“你留下來，告訴……告訴她們倆，門口要消毒。”吳東轉頭對兩個女孩說：“走，我們去看看伊柔。”
“我也要去。”小文連連舉手，躍躍欲試。
吳東略一思量點頭說道：“你們先上車。”小文和兩個女孩上了門口的豐田車上。吳東看到她們上了車，把藥箱拉出來，背在肩上。他看了樓上一眼，撥通了薑雪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沒有接通。薑雪還在生他的氣，他歎口氣，轉身在櫃台上留下一張紙條。
吳東上車，從藥箱裏掏出幾枚藥丸遞給小文和兩個女孩，小文想也不想就吃掉了：“大叔，這什麼東西啊？香噴噴的。”兩個女孩遲疑了一下，也吃了下去。吳東看了看小文，在她耳邊低聲說：“呆會兒跟緊我，口罩我不告訴你，你千萬不要摘。”
兩個女孩隱隱覺得事情有點不妙，這個吳醫生的嚴肅神情好像在說：你們攤上大事了。吳東發動了汽車，向伊柔的學校開去。一路上他眼睛盯著前方，想著事情。有些話他沒有對兩個女孩說清楚，也沒有說給小文聽。他並不敢太確定，但從兩個女孩的症狀來看，情況似乎有點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