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房內的寂靜，是薑雪的手機響了。薑雪拿起電話，按了靜音鍵。她看著了來電顯示的名字，猶豫要不要接聽。那是學長劉北打來的。薑雪抽搐了一會兒，咬著下唇，還是走到了衛生間接起了電話。
“薑雪，你在哪兒？”電話一接通，劉北就緊忙地說出了這句話。
劉北此時正跪在學校儲物室內的水泥底上，他嘴角裂開，口鼻上鮮血直流。身邊兩個穿黑色軍靴的男人，站在身邊，手裏拿著甩棍。他們戴著95式的口罩，眼神凝重。這種厚重的防病毒口罩，透氣性比不了民用口罩，但卻是應對傳染病的專業設備。
“學長，你有什麼事嗎？”薑雪不答，有些奇怪地反問劉北。
“我沒事……沒事。”劉北的聲音顫抖，但還在強裝鎮定，“我就是問候一下你……我去診所找你，可是你不在。”
劉北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他現在已經被隔離了，可醫藥公司的人並不打算放過他。他允諾給醫藥公司傳染病的治療特效藥，甚至都談好了價錢，但當醫藥公司確認了學校的傳染病確實是國際醫學界沒有發現的新型傳染病時，他卻拿不出特效藥了。萬般無奈下，他隻好將薑雪也出賣了。
“你去診所找我？”薑雪更奇怪了，“學校那邊不是還沒有撤離警戒嗎？你找我幹什麼？”
“學校這裏出了一點麻煩。學生們發熱咳嗽越來越厲害了，我想找吳東幫幫忙。”劉北說的是實情，學生的狀況確實不容樂觀。醫生已經穩住了病情，隻是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案。
“他……現在不太方便。”薑雪如實說了。
不等薑雪把話說全，劉北又急忙說道：“薑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說的對，他的醫學造詣確實有獨到之處，我甘拜下風。他給我的藥丸，效果很好，但是維持的時間太短。而且，我按照藥丸成分用藥草熬製了一下，卻做不出那種藥丸來了。現在的情況真的很棘手，你能讓他來一下嗎？我給他賠禮道歉，請他看在學生的麵上，一定要趕過來看一下。”
“你有他藥丸的藥方？”薑雪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劉北趕忙解釋：“藥方是我刮下來一部分，做了化驗得出來的。”要藥方並不一定能夠製作出一模一樣的藥丸，藥性也相差甚遠。學生發熱咳嗽，現場醫生用了抗生素、配合保守的肺炎治療，病情始終反反複複。
“我這裏有一些已經熬製好的湯藥，你派人來取吧。”薑雪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等他醒了之後，他一定馬上趕過去。”
“那也行！你們現在在哪兒？”劉北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現在就去找你們。”
薑雪看了一眼房門，好像外麵的女孩都能看見她似的。她留了一個心眼，有點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湯藥在診所，我們在診所碰麵吧！”
“這……”劉北還想說什麼，電話那頭傳來風聲，好像劉北身邊有什麼動靜。
“學長？你怎麼了？”薑雪越來越覺得劉北不對勁，可是究竟是哪裏不對，她有說不上來。
“這樣也好。”劉北回避了薑雪的問候，繼續說：“我在診所門口等你。”說著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