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時不時和汪雅說幾句話,汪雅對她態度親善,小文也流露出一種依賴。這種依賴,甚至比呆在吳東身邊還要來的強烈。
小文打開電視,接連換台,房間裏除了她,沒人有心思欣賞電視節目。不過,一條隔一段時間便會循環播放的新聞,還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本市著名企業家陳銘次子陳文,今日在市第三醫院因心髒病搶救無效去世,年僅二十四歲……”
本地電視台的娛樂新聞,對陳文死訊的報道更加全麵和誇張。薑雪和李自若見過陳文,知道他是個花名在外的紈絝子弟,對他印象極壞,當聽到他的死訊時,還是不免有些意外。
小文回頭去看汪雅,卻見她並沒有特別的表示。陳文倉促去世的,也就是說汪雅一夕之間便成了未亡人。這個新聞在整個尚海都是爆炸式的,房間裏的幾個人今天一天都在奔波忙碌,誰都沒有時間和心思關注新聞,直到這時才發現了這個“秘密”。
怪不的汪雅今天的打扮這樣奇怪,原來她在為陳文守喪。
吳東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等醒來時已經是午夜了。小文和孫伊柔在臥房內和衣而睡,薑雪和李自若本來都守在吳東身邊,但薑雪受驚不小,李自若安慰了她一會兒,讓她也回臥房睡覺了。
李自若趴在沙發上,枕著胳膊睡著了。吳東站起身,拿起蓋在自己身上的薄毯,輕輕地蓋在李自若身上。
這件套房客廳寬大,臥房更寬敞,關上臥房的房門,客廳和臥房就變成了兩個世界。客廳盡頭推開玻璃門,外麵就是可以俯瞰夜景的陽台。汪雅正一個人呆坐在陽台上,手裏摩挲這酒杯,若有所思。她看到吳東醒來,便朝他點頭。
吳東輕手輕腳地推開玻璃門,走到汪雅身邊,被陽台上的夜風一吹他登時感到神誌一陣清明。經過短暫的休息,他已經恢複了六七成,不過完全恢複還需要一點時間。
汪雅也給他到了半杯酒,吳東默不作聲地接過,仰頭飲下,高濃度的朗姆酒灌下喉嚨,隻覺的一道熱流直通腹部,精神一震。汪雅站起來,把陽台上厚重的窗簾拉上。幾平米的陽台又成了一個封閉的小空間。吳東知道她有話要說,放下了酒杯,從口袋裏掏出了皺皺巴巴的香煙自己點上。
他扶著欄杆吞雲吐霧的時候,汪雅也站在了他身邊,理所當然地伸出了手指,吳東把香煙遞過去,她吸了一口,細長的手指夾著香煙,像拿著一支眉筆。她今天穿的厚重樸素,但卻掩蓋不了她身上淡淡的氣味,混合這夜風中複雜的味道,進入了吳東的鼻子了。
“你有沒有想過,報仇之後,你要幹什麼呢?”吳東從他手裏又接過香煙,側著身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