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陽台上折騰了不知多久，終於精疲力盡，靠在牆上休息。吳東赤裸著上身，汪雅則裹著吳東的襯衣，一雙美腿裸露在外。他們默不作聲，又默契地把倒在地上的酒瓶扶起來，分享瓶子裏的一點殘酒。
外麵已經蒙蒙亮了，路上的路燈逐漸熄滅，大地陷入一種奇異的黑暗之中。過不多久，房間裏的女孩們就會醒來。吳東可不想向她們解釋，他和汪雅是如何在陽台上從爭吵，變成了滾地板的。他站起來拉起汪雅，汪雅也把襯衣還給她，穿好內衣，把長裙套上。
絲.襪已經被撕扯得不成樣子，隻好團成一團，呆會兒丟掉。兩人沉默不語，各自穿著衣服，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汪雅轉過身，把後背和腰身露給他。吳東會意，把她長裙後麵的拉鏈拉了起來。汪雅低聲說了一句話，讓吳東猝不及防：“陳文昨天死了。”
吳東的手停頓了一下，心裏抽動了一下。汪雅繼續說道：“我也沒有想到陳銘做事會這樣果決。”吳東不說話，汪雅卻道出了他心中所想：“你覺得是我害死了陳文。”
他確實是這樣想的，就算汪雅沒有親手殺害陳文，陳文的死也和她脫不了關係。就像小文母親一樣，他們都成了汪雅報仇路上，扳倒陳銘的墊腳石。吳東從一開始就不了解汪雅，她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籌劃報仇，都花在偽裝自己上麵。
現在麵前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汪雅，也許才是真正的汪雅。
“跟我在一起，對你沒有好處。”汪雅蹲下身來撿起地上的扣子，一邊繼續說道：“把襯衣脫下來，我幫你把扣子縫上。”
吳東把陽台上的茶幾藤椅扶起來，脫下襯衣放在一邊。汪雅推開陽台的玻璃門，輕手輕腳地走進客廳，從座椅上拿起自己的手包，回到陽台上。她從包裏掏出針線包，仔細地縫補起來。她手法嫻熟，一點也不像是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
兩人一個做著針線活，一個就這麼愣愣地看著他。這一切都是這樣理所應當，好像汪雅是他的妻子，正在貼心地照顧他的起居。
她手上的活不停，一邊繼續說道：“陳文的身世你可能不太了解，他的親生父親也是一位修行者。多年前，他和陳銘淵源頗深，但陳銘的原配妻子卻和陳文的親生父親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這些舊事早已塵封多年，沒有人願意提及。可惜陳文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曾經受過如何的屈辱。陳文的母親並不像傳聞的那樣是被擄走的，相反她是同人私奔的。她逃離陳銘數年後，又回到了陳銘身邊，隻是她懷抱裏已經有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陳文。
陳文的母親身受重傷，命不久矣，臨死前托付陳銘照顧孩子。陳銘就算對這位紅杏出牆的妻子恨到極處，可是還是顧忌了多年的夫妻恩情。他答應了陳文的母親，給了陳文陳家的姓氏，讓他在陳家留了下來。
陳文從小養尊處優，可是陳銘卻從來沒有把他當兒子看待。即使是在外人麵前，他也從來沒有隱藏過對陳文的厭惡。從一開始，陳文就是生活在陳家的一個外人。
陳銘已經養了陳文這麼多年，不出意外，陳文還可以繼續保持陳家少爺的身份，無憂無慮度過一生，可是為什麼又突然痛下殺手呢？是汪雅的陷害，讓陳銘覺得陳文有了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