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在和吳東閑聊時她才透露出真實想法，她在學院能學到的東西不多，早就動了退學的念頭，隻是一直沒有勇氣。自從經曆傳染病風波之後，她忽然身心開朗，準備到外麵遊曆一下。吳東沒有多大感觸，該怎麼做是她的選擇。孫伊柔是個聰明的女孩，不會不考慮清楚的。
臨行前一天，孫伊柔提出要給吳東畫一幅半身像，算是報答。吳東不願意弗她的興致，有點為難的同意。他心想：誰知道這姑娘又要怎麼折騰呢？誰知孫伊柔後來又突然反悔了，她說：“我不知道怎麼下筆了，也許現在還不是好時機，等我回來的時候再畫吧！”
孫伊柔把這當作了她和吳東之間的一個承諾和念想，這是她的小心思。吳東卻大喘了一口氣，慶幸自己躲過一劫。想想在凳子上呆坐幾個小時，他就有點頭大。
送走了孫伊柔後，診所又剩下了他和薑雪、李自若三人了。
經過這麼多事，三人好像磨合了不少，日常生活少了很多尷尬。薑雪和李自若有說有笑，吳東也能在旁插諢打科。吳東也不再去想，究竟該選誰的問題。到了晚上，薑雪和李自若上樓休息。吳東關好診所門，攤開白天準備的彈簧床，抱頭躺在上麵思考人生。樓上的薑雪和李自若同樣不能輕易入睡。
吳東在彈簧床上翻來覆去，外麵街道上的風聲，診所裏麵貨櫃偶爾發出的吱呀聲都傳入耳朵。每一個聲音都仿佛有無數個細節，吵得吳東不能安心閉上眼睛。
不知道是他聽力過人，還是心裏事情太多。他終於忍不住站起來，打開身邊的一盞小台燈。從吧台下麵，把一個小包拿了出來。這是汪雅交給他的東西，陳家修煉至陽能量的秘籍。
他借著燈光，把一卷古畫從小包裏緩緩抽了出來，慢慢鋪開。精致的裝裱下，畫紙上一片空白。這卷至陽能量的修煉秘籍，需要至陽三層以上才能看到。而且修煉三層以上，需要有於至陽能量相對應的至陰能量從旁輔助，抵消至陽能量的霸道力量。如果強行修煉，有頗大走火入魔的風險。
吳東一直沒有打開來看過，心想他至今沒有遇到過一個至陰能量能達到精神境界的人，又往哪裏找一個第三層的人呢。
現在他摩挲的畫紙，忽然對裏麵的內容無比好奇。他運起精神力，雙眼立刻仿佛撥開了迷霧一樣，能看到畫卷上慢慢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這些字筆體瘦長，銀鉤鐵劃頗見筋骨。語句之間沒有標點，而且生僻字很多。吳東一時看不了許多，便從吧台下麵，把寫藥方的便簽紙拿出來，準備謄抄。
他看了一眼畫卷，然後在便簽上落筆。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明明看清楚了畫卷上的一句話，在往紙上寫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剛才看的那句話是什麼了。就好像說話時想不起成語，提筆忽然不會寫某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