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煙癮發作。吳東正為自己的疑神疑鬼汗顏時,路口拐角處,又有一個矮胖的男人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就跑。吳東快步跟上去,但接著一輛公交車從他身後開過。那個男人招著手,在公交車還沒停穩的時候就跑上了車。
原來不是看他,是看他身後的公車。吳東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種混沌,周圍人的眼光,似乎都在不經意的時候看向他。這種感覺十分不妙,就好像逃竄的犯人,覺得所有人都是警察一樣。
吳東試圖從混亂中理出一點頭緒,他還是能感覺的到,有人確實在盯著他。他又發現了一個可疑的穿大衣的女子。便又跟上去,結果和前兩次一樣,他再次發現那隻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他陷入了一種偏執,一定要把那個偷窺自己的人找出來。
他漫無目的地跟隨那些好像在監視自己的人,在街頭穿梭。他走得越來越偏僻,逐漸遠離了商業繁華的地帶。在一條僅可容納一輛車行駛的小徑上,他發現了一處不起眼的地下停車場。出口處圓形的凸麵鏡裏,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吳東走到了停車場入口的坡道上。他猶豫了,似乎是有人故意把他引到了這裏。前麵是陷阱,還是某個等待他的神秘人呢?吳東躊躇了片刻,決定還是冒險進去探一探。
他慢慢走進停車場,地下室的陰寒和黑暗,仿佛一個無敵黑洞。頭頂上那閃爍不定的日光燈管,根本照不清這一片混沌領域。
“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吧!”一個聲音伴隨著回聲說道。
吳東被嚇了一跳,他一走進這裏,就全身戒備,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不能逃脫他的感知。他四處打量,沒有發現說話人的位置。
“你是誰?”吳東朝黑暗處喊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什麼。”那個聲音不急不緩,語氣卻透出一股玩世不恭的邪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吳東和他拖延,試圖找出他的位置,可是一無所獲。這個人的聲音,仿佛來自四麵八方。
吳東從來沒有感到這樣恐懼,他麵對的是一個看不到,摸不著的對手。那個聲音沒有說話,但是停車場內卻發生了變化。
原本黑暗如墨的區域,日光燈接連亮起,逐漸照出了地下室的邊界。在停車場角落的位置,四輛嶄新的跑車停在那裏,被燈光照出絢麗又美麗的反光。
不知道為什麼,吳東一下就認出了這幾輛車。前些天外環線上的4s店被盜,四輛跑車被開走。那應該就是麵前的這幾輛車了。
吳東鬼使神差地一摸口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車鑰匙。他幾乎是在用顫抖地手指按下了鳴叫開關。一輛藍色的r係小跑閃著燈叫了起來,其他的三輛車也被傳染,跟著叫了起來。
吳東明白了什麼,轉身逃出了地下停車場。他來不及去醫院開車,直接打了一輛車回到診所。然後一陣風似的衝進自己房間,把櫃子桌子全翻開,就像強盜入門一樣,翻找著什麼。他忙得一頭大汗,不是累的,是被心中的一個念頭嚇壞了。
房間的搜索一無所獲,吳東癱在床上,好像終於能找到一點安慰了。但他馬上又跳了起來,自言自語道:“秘籍!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