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東走了過去，才發現這裏為什麼沒有人。下鋪靠近便溺池，氣味直衝腦門，根本沒辦法睡人。
獄警正在門口和王總說話，他遞給王總一支煙，王總接過來，在鼻子下麵深深的聞了一下。一副陶醉的表情，他把香煙別在耳朵上。諂媚地笑道：“長官，在來一支吧！”獄警笑了一下，把一盒煙遞了過去。王總小心地揣進口袋。
獄警低聲說道：“托你辦個事，事成之後，在給你兩條煙。”王總深吸了一口氣，這些日子可把他這個老煙槍給憋壞了。眼看獄警托他辦事，他油滑地跟獄警討價還價起來：“長官，兩條煙……嘖嘖……就算我不吸，我那幾個兄弟也不夠啊！”
“再給你加兩條。”獄警一臉嫌惡，但還是退了一步。王總和他握了一下手，表示成交。王總低聲問道：“您要辦什麼事兒？”
站在鐵架床邊的吳東，抱著被褥走了回來：“長官，我有話要說。”
獄警短棍指著他，吆五喝六地說道：“我讓你說話了嗎？靠邊站在去！”吳東呆在原地不動，繼續說道：“我要求換房間。”
“操，你他媽以為你是誰？”獄警就要衝上去，手裏的短棍也揮了起來。
王總一下抱住了獄警，像是勸架：“長官，您別生氣，新人不懂規矩。我們慢慢教他。”獄警本來也是在裝腔作勢，他把王總拉到一邊，小聲說道：“我要你辦得事兒，就是辦理辦理那小子。”王總點頭，心裏竊喜，就算獄警不說，王總和吳東的仇也要算一算了。
不過，王總還是要把話問清楚：“您的意思是？”獄警做了個殺頭的手勢。王總嘴角裂開，點點頭。
獄警關上了囚室鐵門，完全無視吳東的申訴。王總走回囚室，此時床上的幾個人都抬起頭來，看著地上的新人。王總喝道：“看什麼看？睡覺！”
王總走到了吳東麵前：“吳醫生，怎麼？床位不合適嗎？”吳東看著他，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王總笑得和藹可親，一副貼心兄長的模樣，“不合適就換換。”他伸手拍拍旁邊下鋪的囚犯，說道：“你起來，跟他換換位置。”
那是個老實巴交的謝頂男人，他默不作聲地站起來，不敢反抗，也不敢表現任何一點不滿。吳東可不想接王總這個人情，更何況還是欺負老實人換來的人情。他一把擋住了那個男人說道：“不用了，我不換了。”
謝頂男人回頭看了王總一眼，王總瞪大了眼睛，好像要吃了他。男人掙紮了幾下，對吳東說道：“兄弟，幫幫忙。”他語氣中都是軟弱和渴求。吳東不想為難他，隻好放手，任他把床鋪換過。男人撕下兩個布條，塞進鼻孔裏，然後繼續睡覺，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王總拍拍遠離便溺池的床鋪說道：“吳醫生，早點睡吧。”說完打了個哈欠，自己鑽回了被窩呼呼大睡起來。
吳東摸不著頭腦，也揭開了被子睡到了床上。人生第一次住進鐵窗內，說自己很平靜那是假的。吳東思潮起伏，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況且身邊還有仇家在虎視眈眈，吳東怎麼能安心睡覺呢。他閉上眼，默默回憶精神領域第四層的法決，留一半精神注意情況，另一半精神則在潛心研究。
路遠給他的兩顆藥丸已經吃完了，按照約定他這兩天本來該去路遠辦公室，請教修煉法門的。可是可巧不巧偏偏遇到了現在這種麻煩。他隻能祈禱，第四層走火入魔，人格分裂的時候不要來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