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紮著站起來,但腳步踉蹌,已經走不快了。劉磊越追越近,她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劉磊追了幾步,停下來喘了幾口氣。然後又加緊了腳步,他們之間的距離隻剩下不到兩米。薑雪都能感覺到劉磊急促的喘息,好像隨時能噴到自己脖子上。
薑雪越急,跑得更加慌不擇路,又一跤摔在地上。劉磊一下撲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薑雪的小腿。薑雪用力掙紮,一腳蹬在劉磊臉上。薑雪腳上有傷,這一腳並沒有多大力氣,可是劉磊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他的舌頭跟著大了起來:“你剛才給我……打的是……什麼針?”
是鎮定劑!
薑雪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線生機,她更加用力的掙紮。劉磊也覺得昏昏沉沉,意識逐漸模糊起來:“我告訴你……吳東……罩不住……你遲早是我的……”說著他腦袋一歪,昏睡了過去。
薑雪終於掙脫了劉磊的手腕,扶著身邊的一根長杆站了起來。劫後餘生中,她忍不住深呼吸,可接著就聞到了一股惡臭。她回頭一看,差點吐出來,原來她一路逃到了菜農們挖的糞坑邊上。她手裏的長杆,是一支攪屎棍。
薑雪退了幾步,看看躺在地上的劉磊,又看看不遠處的糞坑,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她把攪屎棍拽了出來,然後插在劉磊腰部底下,向撬石頭一樣,艱難把劉磊推到了糞坑裏。昏迷不醒的劉磊趴在糞坑邊上,渾然不知。
薑雪嫌惡的扔下棍子,一瘸一拐地向車走去。她坐上車,歪歪扭扭地開著車向來的方向駛去。車徑直開回了診所,李自若還在診所裏麵等她。從坐上劉磊車,不管多危險,情況多複雜,她都沒有氣餒,可是一看到李自若,薑雪就感覺自己所有的委屈都湧上了心頭。
她抱著李自若痛哭起來,李自若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直到薑雪發泄完情緒,李自若忍不住皺著眉頭說道:“你身上怎麼有一股子怪味?”薑雪破涕為笑:“我身上是不是很臭?”她想起了劉磊,“還有人比我更臭呢!”
劉磊昏睡到半夜,隻覺的身體一陣冰涼,他慢慢張開眼睛,忽然聞到了一股讓人作嘔的氣味。等他看清楚自己身處的位置,立刻像觸電一樣像外爬去。
他爬出糞坑,可是一身的糞水卻甩不掉,他跪在地上幹嘔起來。
……
吳東在禁閉室裏閉目養神,忽然禁閉室的鐵門打開了。一陣刺眼的強光照進來,讓他睜不開眼睛。一個身影站在強光裏說道:“吳東,有人來看你。”
吳東捂著眼睛站起來,被人扶著向外走去。好一會兒他才適應了光線,他被帶到了探視室裏。一個帶著眼睛的女孩,坐在一個窗口前朝他揮手。吳東坐定,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女孩。女孩扶了一下眼鏡,笑得風情萬種:“大叔,好久不見。”